青燕回来看着桌上的两根老山参,一脸嫌弃,“这是借花献佛吗?我要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在咱家铺子里赊账了,季白那么抠搜的人,能花重金买这么贵重的老山参?”
乔舒念道:“扔了吧,他们送来的东西我们一概不要。”
青燕附和:“也是,万一里头加了毒呢!”
青燕连盒子交给一旁的小丫头,“拿去喂狗,别叫人看见了。”
又向乔舒念道:“他们两个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啊?是不是还想着能像从前一样,从咱家打秋风啊?朱槿公子的生辰也没必要去!”
乔舒念瞪了她一眼,“别多嘴,这事儿和大将军商量了再说,再怎样,季白也是大将军的亲姑姑,一切也要看大将军的意思。”
青燕一脸委屈,道:“季白坏了咱家多少事,不说别的,帮主和老夫人去世,他们还要来大闹一场,哪里像一个亲戚的样子,说出去还是帮主的亲妹子,就冲这点,大将军和少夫人也没必要给他们好脸色!”
采莲伺候乔舒念喝了药,在一旁道:“大将军和少夫人这次从战场回来,功勋卓著,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若是亲戚间的关系处理不当,那得留下多少话柄啊。俗话说以德报怨,只要今后他们不再作妖,大将军和少夫人也完全可以拿出一副容人之量来。”
乔舒念道:“青燕你跟采莲多学学,把格局放开点。帮主和老夫人已经去了,孟扶桑也已经死了,季白想要作妖也作不起来了,从前的事儿就不要提了。”
青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嘀咕道:“奴婢格局小,学不来。”
她在围场同乔亦疏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找到,心里头一直不痛快,所以看见季白夫人心里头就来气了。
乔舒念知道她的心思,乔亦疏压根对青燕没那个意思,乔舒念也不好开口保媒,待采莲出去后,才劝道:“我也想同小乔将军提你的事儿,可我试探过,他自己暂时还没有娶妻的打算,况且他在战场得了军功,他的母亲柳姨娘在给他物色达官显贵家的女儿……”
乔舒念的话没有说完,青燕就哭了,无声地流泪,是她痴心妄想了,在孟府得了两天富贵,就忘记了自己真实的身份。自己就是一个婢子,如何配得上军功卓著的小乔将军呢?
青燕道:“奴婢只是一个丫头,顶多也就配给小乔将军提鞋,哪里敢奢望得到他的垂青,是奴婢妄想了。今后这事儿少夫人就不要提了,只当是奴婢一时糊涂。”
乔舒念抓起青燕的手,安慰道:“你年纪不小了,我会替你想着的,找个相当的把你风光嫁出去。”
青燕默默点了点头,今生她的命也就这样了。
孟遥临和周大人谈到戌时才完,聊了一下午的朝廷里头的事,孟遥临听得脑袋都有些晕。他只是一个负责打仗的人,朝廷里头那些大官心里的弯弯绕他实在是不想听也不想懂。
太尉周怀信却道:“想不到大将军如此单纯,这些事儿你不懂,如何同朝中的人打交道?你在前方打仗,也要得到后方这些老臣的支持。”
孟遥临只得点头称是。打发走了周怀信,孟遥临一头官司进了幽篁苑。一屁股瘫倒在床上,就抱怨道:“周大人的话听得我一脑袋的官司,他今天就是给我来上刑的。”
“上刑?上什么刑?”乔舒念一边卸掉钗环,一边扭头问道。
孟遥临摆摆手,他要是再跟乔舒念复述一遍周大人的话,他的脑袋就更大了。“现在天下太平,我们解甲归田得了,真他娘地不想干了。”
他这样说,越是挑起了乔舒念的好奇心,问道:“康宁军那么棘手的事儿我们都处理干净了,现在还有什么事儿让夫君如此头疼的?”
孟遥临坐了起来,走到桌边,自顾倒了一盏茶吃,说道:“周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多和朝中诸位大臣多多走动,搞好关系,这样朝中才有人愿意替我们说话。”
乔舒念听得莫名其妙,“我们为什么要他们替我们说话?若是走得过近,又要招来结党营私的口舌,才得不偿失呢,今后我们就只听陛下的,陛下指哪我们就打哪,旁的那些人没必要太过在意。”
孟遥临走到乔舒念背后,手圈在乔舒念的脖子上,鼻子埋在她的黑瀑布里,他贪婪地仔细嗅着乔舒念发丝上桂花头油的香味儿,柔声道:“还是你最懂我。”
乔舒念又道:“大将军也不可过于和大家疏远,懂得分寸就好。尤其这次回来,登门拜访的不计其数,大将军就照常接待,不要落下口舌。”
“嗯……”孟遥临的语气渐渐变得暧昧,“你好香啊……我饿了……”
乔舒念侧过身来,轻揉了一下孟遥临的下巴,“夫君同周大人谈到这个时辰,难道就没有招待周大人吃饭吗?”
孟遥临就势将下巴搭在了乔舒念的肩上,闭上了眼睛,懒洋洋地道:“此饿非彼饿,你懂的。”说完自己忍不住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