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时候软软糯糯被人欺负了只会哭的苏乐然;十岁时候从家里偷带钱出来给她和陈昕怡买辣条的苏乐然;十四岁学会骂人,独自一人在初中混成大姐大的苏乐然;十六岁时逼谭津鸣和她谈恋爱的苏乐然……
她们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太多太多的过往。
仪式台上新人交换信件,苏乐然读谭津鸣写给她的信:“……我见到你的火烧云
吉他握在手上,裴南山面对台下熙熙攘攘,不紧不慢拨弦。
选给今天婚礼的是《yellow》,节奏轻快又适合这个场合。
唐清站在台下,和裴南山面对面,裴南山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唱给她听,令她不住微笑。
唐清身后,陈婧坐在桌边,常尧安频频向仪式台上侧目,凑到陈婧耳边,询问台上唱歌的人。他早上平白挨了一顿呲儿,现在已经对这女人有了那么点儿阴影。
陈婧在给他盛汤,眼皮也不抬地回答:“裴南山。”
“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她?”
陈婧把汤碗放到常尧安的手上,敷衍着说:“你喝汤吧,别问这么多。”
常尧安捧着碗喝了两口热乎乎的汤,眼神还直往台上溜,“你别说,她唱歌还挺好听。”
“那当然了。她以前是我们大学乐队的主唱。”陈婧的语气不自觉染上淡淡的骄傲。
“你还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呢。”常尧安话里的惊讶溢于言表。
陈婧不去研究他惊讶的深意,自己喝了几口老鸭汤,在裴南山略微低沉的歌声中被汤水腻的久久不能回神。
第一次听见裴南山唱歌,唱的也是这首。
裴南山好像很喜欢这首歌,那年彩排过后正式表演,她坐在聚光灯下握着话筒,惬意而自得,情歌唱出甜蜜,如恋爱中的少女。
陈婧当时坐在台下,听着她唱歌的同时已经想完了和她恋爱终老的全部经历。
这是裴南山独特的天赋魅力,用歌声轻而易举的操控别人的情绪,令人沉浸到她的歌声里。
常尧安看陈婧盯着仪式台上的裴南山出神,凑到她耳边说:“裴南山和她对象感情真好,你听这歌唱的甜的。”
陈婧迟缓的转过头来,看着常尧安眼底下的黑眼圈,“什么?”
“我说裴南山和她对象感情好。”常尧安以为陈婧真的没有听清。
陈婧迟缓的在脸上露出一个虚虚的笑容:“嗯,是。”
中午的婚宴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就散了席,裴南山困顿不已,唐清开着她的车送她回了家。
一踏进门,裴南山不管不顾,倒进床里就睡。
这一觉睡到火烧云。
唐清坐在床尾,捧着手机。裴南山睁眼时满屋橙红色的光,唐清侧身坐在浓烈的橙红之中,火色亲昵的依靠在她的脖颈与指尖,它想独占唐清,不肯叫裴南山察觉唐清的美好,因而夺走她的脸孔,只给裴南山留下一张橙红中模糊的侧脸。
裴南山盯着这张侧脸轮廓,一觉仿佛白睡,重新开始天旋地转,晕头转向。
她摊开手脚,任由这股眩晕带领她去往不知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