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尧安双手揣在裤子口袋里,走路的时候有些驼背,“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啊?你……到时候我不一定背得动哦。”
裴南山被这句话刺伤耳朵,皱着眉在陈婧身边怼他:“你背不动还想娶她?她才多重一点儿?这你都背不动?有的是人背得动。”
常尧安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裴南山下一句话又添上来:“我就能背得动。”
陈婧靠过来,顺着裴南山的皮夹克滑到她的胳膊上,藤蔓似的缠住了,侧脸去看常尧安,甜糯糯的炫耀:“还是我的南山宝贝好。”
她从来没有喊过裴南山这么亲昵的称呼。
哪怕是她们同居的那段时间。
陈婧从前只喊她的大名。有时也喊‘宝贝’,但是喊得很少,多半是喊‘南山’。
裴南山开始恍惚。
做梦似的恍惚中她配合的应着陈婧的话:“是呢。宝贝,他背不动你,你就不和他结婚,和我结。”
这是一句真话,但是在场至少有两个人没把它当真。
裴南山的恍惚感持续到看见唐清的那一刻消散。
唐清今天穿红,暗红的棉质长裙,裙摆软软的拂过她的脚踝。裴南山开始对女朋友心怀愧疚,为自己早上说的胡言乱语。
唐清不知前情,挽住陈婧挽过的同样位置。裴南山侧头去在唐清发间深深吸气,闻到她用的洗发水的玫瑰花香味。
唐清戳一戳她的肩,“干什么?”
她们此时已经在酒店门口,巨大的红色拱门写着苏乐然和谭津鸣的名字,鞭炮放了百八十挂,裴南山踩在鞭炮编制而成的红色地毯上,再一次失去了陈婧的去向。
“不干什么。想你了。”裴南山嗓子有些哑。
“昨晚睡得很晚吗?”唐清被她激出内心一点儿母性,语调柔柔。
“嗯。”她的温柔让裴南山又想起陈婧。
陈婧和她在去酒店的路上分开,坐了另外一辆婚车。裴南山不知道陈婧到了哪里,因为她去接唐清了。
“哎呀。赖皮狗似的。”唐清揉揉裴南山的发顶。
裴南山的笑着,温暖的气喷到唐清的脖颈上,“我爱你。”
“一晚上不见你,你就发癫。”唐清看似埋怨,但温柔的比春日的风还要舒心了,“我也爱你。”
婚礼,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类一生都会经历一次的仪式。对于不存在于聚光灯之下的普通人,这是唯一一个正大光明成为主角且绝对会被大多数人送上笑脸以及好话的场合。
苏乐然穿着白纱长裙从化妆间慢慢的走出来,裙摆拖地逶迤,平时再风风火火的人到了现在也变成慢性子。
陈昕怡跟在苏乐然身后为她托起婚纱裙摆,一前一后走到仪式台上。
苏乐然的爸爸牵住苏乐然的手,一身西装的谭津鸣站在仪式台中央已经迫不及待,小跑着向苏乐然而来。
明明是很滑稽的景象,谭津鸣乐得嘴巴咧到耳朵,合也合不拢,搭配一遍忍不住要掉眼泪的苏乐然,这样的景象放到平时肯定会被陈昕怡和陈婧拍下来,放到很多年之后都笑话两个人的傻气。
可是这时候陈婧却不由自主跟着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