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孟言慌了好一阵,这会儿静下心来才回味过来事情的不对劲。
“是啊,山里的蛇跑下来倒还正常,十几年前我们家就遇到过一次,可海蛇?没听说过海蛇还会大老远跑村民家里来啊。”
“我在咱岛住了四十年也没听说这回事,也太扯了。”
“就是,怪邪门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这时候卧室的灯绳已经扯开了,明亮的视线使得孟言很快注意到了窗台上的异样。
她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拿过书桌上的一根挠痒痒的抓痒杆推开窗户,见没有蛇才松了口气,随后捡起落在窗口上的一个小东西。
——是一小截断竹片。
“我知道了,这蛇是有人放进来的,你们看。”孟言拿起断竹片,举起来让大伙儿都看见:“我的窗台上本应该什么东西都没有,可这个竹片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我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存在过这种纹样的竹筐,这不是我们家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把海蛇放竹筐里,然后扔进你屋?!”
天啊,这太荒唐了,这太可怕了!
什么仇什么怨,要对一个孕妇做出这种毁灭性打击的事!
脑海里蓦然闪过一道人影,孟言一拳拍在桌上,笃定道:“是吕春红,一定是吕春红!”
一瞬间,她眼里猝了毒一样迸发出狠厉的光,一闪而逝,快得所有人都没能捕获道。
下一秒,只见方才还哭过,正处于惊吓过度虚弱中的孟言蹭的一下转过身,对着大伙儿说:
“走,大家跟我一起去高师长家!陈姐,麻烦你家小莲跑村办一趟,把支书书记还有政委家的,能叫的都叫过来。”
事情发生地过于突然,陈巧丽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弯,还是顾小莲先反应过来,忙举手应道:“好,我知道了孟姐姐!”
望着小莲跑远的身影,孟言一步一步迈得坚定。
吕春红,一而再再而三放过你,这次不让你大出血,她就不姓孟!
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高国平家,如此大的阵仗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沿途经过了周茹家,听到动静出来询问事情的经过后,周茹连衣服也顾不得换,怒气冲冲和大伙儿一起赶往高国平家,准备找人讨要说法!
彼时高国平已经和娇妻睡下,衣服裤子剥得干干净净正准备办事儿呢,门外倏地响起剧烈的拍门声。
“吕春红,出来!你出来!”
艹!哪个吃了熊胆的大晚上扰人好事!
吕春红不悦地推了他一下,高国平怒意阑珊,一把翻身下床,里边啥也没穿,套了身军装外套就出门了。
一出门,见到满院子的人,不觉吓了一大跳。
心里突突直跳,心道如此大的阵仗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可仔细想想,他堂堂一届师长能惹什么事,才注意到他们嘴里喊的是吕春红的名字。
那蠢妇又给他闯祸了?
心里快速盘算着,面上却做出威严面孔:“怎么回事,大晚上一群人聚在我家门口,闹哪门子事!”
“高师长,这事儿与您无关,请让吕春红出来和我们对峙。”孟言还算好声好气地同他说。
“怎么了又怎么了,大晚上的吵吵嚷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本以为就几个人,没想到来了一大波人,吕春红当即愣在了门口,暗暗咽下一口唾沫。
但仔细想想,那事儿做得天衣无缝,路上也没有人看见,拿不出证据谁也别想“诬陷”她。
“吕春红,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往我家投蛇,不但想害死我,还想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是杀你家人了,还是抢你家钱了?值得你这么对我吗?”
她眼里的寒意森冷地吓人,瞳孔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汹涌翻滚,紧紧盯住吕春红的脸,哪里还有半点往日平易近人的形象。
吕春红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走过去挽住高国平的胳膊。
高国平看向孟言,破口大骂:“荒唐!咱们岛有数不清的蛇,谁家被蛇钻了都是我老婆干的?”
“咱岛的蛇除了灾难那几年,什么时候跑到村民家里过?肯定是有人故意投放的!除了你老婆,咱岛还有谁那么讨厌孟言?”周茹大声同他对峙,吓了众人一跳。
好家伙,吴锡城小小一参谋长,他老婆竟然敢跟高师长对峙,不得了哦。
吕春红出来搅混水了:“胡说八道什么,我从下午做完饭以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不信你们问老高,他最近都不让我出门,你们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别太欺负人!”
吕春红气势逼人,一点也不输于周茹,且那带点委屈的表情瞧着倒好像自己家被投了蛇似地。
“你们是两口子,肯定帮着对方说话!”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天太黑,高国平甚至不知道是谁说的,只晓得是个女声。
高师长平生最恨别人说类似走后门,托关系的话,语气不善地看向众人:“最近春红确实没出过门,我都限制了她的行动,且五点后我下班的那段时间她也一直待在家里,不可能是她,你们找错人了,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