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皇上当时看了字条却没认出来!司诺略想,这才缓慢的从袖中拿出字条,攥在手心里问道:“你准备怎么送我离开?”
“拿来!”女子见到字条伸手便抢,司诺远不是她的对手,手背瞬间被抓出两道血印,吃痛着松开了。
女子拿着纸条退后两步,像怕被司诺再抢回去似的展开看了一眼,似是安心了,又看向司诺:“黎潇勾结南鹿的证据呢?”
“皇后娘娘得了那证据就能扳倒黎潇么?”司诺语气谨慎道:“我将证据给了皇上,却被关在此处,皇后娘娘真能救我?”
“少废话!你没得选!”女子嗤声一笑,可随即又变了脸色,冷然一笑:“既然皇上已经拿到了证据,娘娘也没必要再拿一份,不如你先行一步,等着黎潇倒台之后去阴曹地府找你算账!”
话落,女子挥掌劈向司诺的头顶,却被一直看着没有妄动的黎潇一脚踹开了,女子飞出,重重的撞在牢门上,滑落在地。
“诺儿。”黎潇终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面前,将人拉起来拥入怀中,可这一抱才发觉司诺的披风都是冰凉的,手臂不禁又收紧了些,心疼不已。
“如此,证据可够了?”司诺歪着头看黎潇,右肩很疼,头脑也昏沉,却并不影响他询问正事。
“嗯。”黎潇点头,此时不止知道字条出自皇后宫里,还抓到一个人证,父王自然能顺此查个明白!看着司诺疲惫的神色,黎潇不禁皱眉,小心的将手探向他额头,却被司诺拉住了,又道:“那王爷现在是要带她……小心!”
司诺想问黎潇是不是现在就要带着这丫鬟去找皇上,可他才刚看向那丫鬟,就见那其竟然从袖中抽出了一柄匕首,下意识的挡在了黎潇前面。
黎潇眼疾手快,在将司诺收在怀里的同时,又踹了那丫鬟一脚,将匕首踹飞出去,危险解除,他立即怒瞪向司诺,手心渗出了冷汗,呵斥道:“胡闹!”
“你不许凶我!”司诺扁扁嘴有些委屈的瞅着黎潇。他不是胡闹,此时也想到了根本用不着他挺身而出,可事情突发时,他根本顾不得思考,挡在黎潇前面就是他的本能反应。
千回听到异常声响立即快步回来,见状也不顾是否打扰了战王夫夫说话,便进来将那丫鬟绑了起来,还不忘捡起被踢落的匕首,待控制好局面,目光便不自觉得落在了跟过来的黎澜身上。
“你们没事吧?”黎澜凑近两步,抓着监牢的铁栅栏,关切之后,又低声提议道:“黎潇,咱们带着这贱婢去找父王吧,趁热打铁,你说呢?”
千回有点惊讶,他还从没见过黎澜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轻言软语一副征求意见的态度,竟莫名的有点可爱,黎澜说话做事一直随性阴郁决绝狠辣,此刻这般……
目光又落在了黎潇身上,想也知道王爷之前一定发了大脾气!在这世上,能让黎澜服软的怕也只有黎潇了!
“千回,将他送回我府上。”黎潇说这话时,却是看着司诺的,眼神逐渐温柔,伸手摸了一下他滚烫的额头,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迟迟没有松开揽着他腰的手,他不放心将司诺交给别人,尤其此刻,他还病着……
“快去忙正事吧,我在家里等你,你早点回来照顾我。”司诺笑笑从他怀中退了出来,不想让王爷为他多操心。
看着黎潇拖着那丫鬟走出牢门,司诺又看向了跟在旁边垂着头的黎澜,虽说兄长步步为营足智多谋,但看起来……好像很怕王爷的样子。
“千回,别找御医了,让叶辰给我弟婿诊诊脉,脸色看着不太好。”黎澜说着偷看了黎潇一眼,只希望黎潇别再生气才好。
黎潇又不放心似的回头看向司诺,单薄的少年正眉眼带笑的歪头看他,显然一副不要他操心的样子,他微微抿唇同兄长先行离开了。他心里清楚,只有将事情都解决了,才能心无旁骛的守着司诺!
黎明前,黎潇又回了一趟王府,司诺睡的正沉,千回已经离开了,而叶辰还等在院子里,不过他没时间同叶辰多说,只问了司诺的状况,确定他并无大碍,才换上朝服再次匆忙离府。
这一夜颇不平静,而这种不平静一直延续到了朝堂!
皇后一派孤注一掷,数人纷纷站出状告黎潇,罗列出各种大大小小的罪证,甚至还有人为了佐证司诺的昨日之举,道是因为黎潇授意才害司家败落,司诺是不得已而为之。
黎潇一直听着也不辩解,心里却是不以为意,昨夜他与兄长已经找过父皇说清楚了,那丫鬟此时正被锦衣卫押解着,只等这些老家伙们说完,就到了他声讨的时候!
皇上一一听完才指向黎潇让他自己说,他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清楚楚,同时拿出纸条状告皇后勾结南鹿,最后道:“昨夜我去天牢去看司诺,恰好碰上皇后一亲信婢女要杀他,此事,黎澜兄长也看到了,还请皇上明察!”
黎澜垂眸不语全当没听见,昨夜他虽和黎潇一起去御书房见了父王,说的却说自己是去看司诺才偶然碰上的,只是被黎潇抓来作证而已。因为朝中上下都知道他们兄弟不和,若主动作证反而奇怪了,但他与司诺之间早有风言风语在宫中传开,他去看司诺反而正常。
“黎澜,你说。”皇上见黎澜并不开口,只好点名让他说。
“回父王。边关之事我不知晓,但司诺所说我却是信的,他昨日虽告了黎潇,拿出的证据却是有人要害黎潇的字条,昨晚儿臣去看他,他也问过儿臣一句,南鹿为何与黎潇配合早早退兵,能从中捞得什么好处?这一问倒是问住了儿臣。”黎澜的话滴水不漏,似乎并未向着黎潇,却因顺着司诺的思路,而替黎潇做了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