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喝着裘桓花钱买的奶茶,忠心耿耿道:“裘总和临殊哥在里面驱寒呢,让我在这儿守着,别让人进去打扰他们。”
王明明:?
驱寒?怎么驱寒?不会是那种两个人脱光了抱在一起的驱寒吧?!
保姆车上,裘桓正把装着姜茶的保温杯递到孟临殊嘴边,看他不喝,挑了挑眉,笑着说:“我知道这个辣,你不爱喝,这不是让人放了糖吗?真不喝的话,不然我嘴对嘴喂你?”
孟临殊冷冷看着他,裘桓连忙道:“开玩笑的。放心,你不开口的话,我现在一根指头都不会碰你——刚刚不算啊,我那是关心则乱,急着救你,总不能算是占你便宜吧?”
孟临殊又想起刚刚被他当众按在怀里的样子,耳尖微微发红,到底还是接过姜茶,喝药似的皱着眉喝了一大口,老姜特有的辛辣气息入口便猛冲过来,孟临殊呛咳两声,将保温杯还给裘桓。
裘桓一点都不嫌弃,就着他刚刚喝过的地方,自己也喝了一口姜茶。
孟临殊看着他仍旧湿漉漉的发丝,沉默一会儿,开口说:“刚刚你不该下来,我有分寸,不会出事。”
“我知道。”裘桓说,“我相信你有分寸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可我也实在受不了,就看着你泡在水里,自己却只能在岸边等着。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活?”
孟临殊皱了皱眉,不是很想听他说这样的话,裘桓看出来了,就也换了个话题:“那个苏落云,倒是会狐假虎威,你知道徐传民为什么和她离婚?”
孟临殊说:“不感兴趣。”
裘桓当做没听到,继续说:“她在拉斯维加斯赌博,输了几千万进去,不但把自己这些年赚的钱都给输光了,连带着徐传民送给她的传家宝项链,也给压了进去。徐传民气得半死,把她赎回来之后就和她离婚了。
“不过他为人还算讲情面,还替苏落云把钱还了,但是那串传家宝项链,必须要苏落云自己花钱赎回来。现在苏落云不但欠了他金钱和人情,更是怕他把自己滥赌的事说出来,也算是被捏住了七寸。”
孟临殊问:“你给徐传民打电话了?”
“是啊,上个月我们还在酒会见过,现在随口聊两句而已。”裘桓一看他这样问,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你觉得我不该打这个电话?”
孟临殊没说话,裘桓摸摸鼻子,低声道歉说:“我也是一时冲动,看她这么欺负你,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下次一定不会了。”
看孟临殊还是不说话,裘桓有点急:“我下次肯定不插手你的事了,你看,我这次起码没让人把公园的电给断了啊。”
孟临殊终于徐徐道:“我没有那么不知好歹,也没生气。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一直在向我道歉。裘桓,你很怕我不高兴?”
裘桓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拿了吹风机过来,示意孟临殊说:“我替你把头发吹干。”
孟临殊犹豫一下,但他戴的假发套,湿漉漉垂在那里确实很不舒服,所以到底还是侧了侧身,将头转向裘桓。
吹风机的声音单调而绵长,温热的风透过裘桓的指缝,缓慢温情地拂在孟临殊的面颊和脖颈上。
孟临殊下意识转开视线,看到他的身影落在车门上,像是映着一只翩迁的蝴蝶,一点点地拂过他的发梢。
沙沙的吹风声也像是蝴蝶振翅,裘桓低声说:“还是那句话。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你不高兴,你想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快快乐乐的。以前我做的不好,我也认识到错误了,现在我努力在改……虽然有时候,咱俩脑电波对不上,总是南辕北辙的,但这个世界上,哪有完全合拍的两个人,不都得磨合吗?”
他以前表过很多次衷心决心,每次都语气激动,可这次,却很克制,有一种过尽千帆的淡然,就好像这些话,是他在脑海里面盘旋过很多次,多到不假思索,就可以轻而易举却又庄重无比地说出来。
孟临殊没说话,裘桓就说:“你问了我才说的,我可不是故意给你压力。”
“我知道。”孟临殊慢慢道,“裘桓,你想不明白我,其实很多时候,我也不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