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望:“……”
“十,九,八……”龚甜开始数数。
“等等。”林北望虚弱道,“我刚睡醒,等我想想……”
“不用想了。”龚甜叹了口气,“躺着吧,我马上过来。”
“我也要去。”秦墨才不肯让他们俩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当右手的时候就不允许,现在更不允许,“我最擅长照顾病人了,交给我咳咳咳咳!!”
“你药吃没?”龚甜没好气道,“回被窝里,你一个病人就别想着照顾另外一个病人了,躺下,我给你拿药倒水。”
大概是因为今年冬天特别冷,所以生病的人不少,秦墨跟林北望属于前脚后脚一起中招。
唯一一个健康的龚甜就成了老妈子,给秦墨喂了水跟药,然后趁他病得没力气,强行把他按进被子里。
“亲亲我。”秦墨把被子拉到鼻子上,只露出两只眼睛,委委屈屈道,“我都病了,你也不好好疼我。”
龚甜没法子,拿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然后盖章一样,把亲过的手心按在他额头上。
……这个小孩真会撒娇啊,平时跟小魔王一样,病了就又弱又乖,睫毛在她掌心下面微微颤抖,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乖哦。”龚甜收回手,“我中午回来,带甜甜圈给你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别老拿甜食打发我!”
“那要不要?”
“……要。”
离开家门,登上地铁,又步行了二十分钟,因为家里要养个小孩,不得不节衣缩食,从出行费开始节省的龚甜,终于站在了林北望家门口。
“现在轮到大魔王了。”她心想,然后伸手按了按门铃。
十分钟后。
叮叮叮叮叮叮!!
龚甜头上覆了一层雪,一边哆嗦,一边疯狂按门铃。
门终于开了。
“你你你……”龚甜张开嘴,从牙缝里飘出一行白气。
没等她说完,林北望就昏昏沉沉往她的方向一倒,龚甜急忙伸手抱住他。
雪嗖嗖往下落,落在枝头,像寒风吹过,开了一树白色的花。
也许是风太大,又也许是雪太冷,林北望忍不住抬起手,拥抱了眼前唯一的热源。
道歉信
“三十九度。”
龚甜甩了甩手里的温度计,转头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林北望:“你该去医院打吊针了。”
“没那个必要。”林北望连生病都是锁着眉头,严肃的像开庭时的大法官,“我已经吃了发烧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过了一会,又稍微朝她的方向侧了侧脑袋:“对了,我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你昨天晚上找我有事?”
龚甜的确找他有事,不过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这个待会再说,你吃了饭没有?”
林北望:“……冰箱里有昨天吃剩的,你帮我热一下。”
冰箱里有什么?
龚甜打开冰箱的那一刻,忍不住后退一步,用袖子掩住鼻子。
半盒没吃完的炒饭就算了,半个没吃完的榴莲是怎么回事,确定要放微波炉里热一热?不怕邻居报警说你在家偷偷煮屎吗?不行,炒饭也不能吃了,一股榴莲炒饭的味道。
龚甜摇摇头,回了卧房:“冰箱里的东西不能吃了,网上买点食材,我给你做吧。”
“可以。”林北望已经重新躺回了被子里,听了这话,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递了手机给她,“用我的手机买。”
这点小钱也要公私分明?龚甜耸耸肩,算了,俩个人刚刚还为了李寻鹤的事情吵了一架,在他心里,李寻鹤是好的,那她就是坏的,就是这么公私分明。
于是伸手接过手机,下了个每日优鲜,然后在里面买了点青菜,猪肉,大米等,完了递回去:“输密码。”
“全输八。”林北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