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和煦又明媚的笑了,见肉够吃便停下手,开始尝其他菜,说了几句与正事无关赞许的话后,见袭音逐渐失去耐性。
一挑眉:“战兄独审虞秋池,音姑娘难道就不好奇他们聊的什么吗?”
“怎么,没提前跟虞秋池串通好?”
瞧袭音表面镇定,言辞全是剑拔弩张的模样,温玉神安气定的告诉她:“虞秋池想借战虚明的手杀你。”
呵!
呵呵!
呵呵呵!
袭音活生生被气笑:“屡试不爽是吗?战虚明要杀我这一招,你们在我身上屡试不爽是吗?”
温玉完全没有觉得有趣:“不信?”
哐!
猖狂的笑意一收。
桌子上的酒杯被袭音拍翻
威严又强横的质问温玉:“杀我?这话就算是放在三年前,孤月、龙渊两国对战,孤与他单挑,他也杀不了孤。”
“你说的不错,他不会对你下死手。可你能保证他不会对袭柠公主,你的妹妹下死手吗?”
袭音眉梢一动。
“苪国对战兄来说,势在必得。只要虞秋池的交易合适,他一意孤行,也未尝不可。据我了解,战兄对感情用事向来鄙夷不屑,主次偏执分明,特别喜欢在极端情形下做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赤水城海盗袭船置你险些丧命亦是,将你留在云阳城独自回了龙渊更亦是。”说到这里,见袭音稍有阴色,附又加了句:“毕竟袭柠不是他的妹妹,钟北尧也不是他的挚友。”
不知是两人中哪个更触动她,捏酒杯的指尖一紧,装作听不懂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孤算是明白了,你此行来的目的是挑唆两国联盟关系,可对?”
“并非,只是希望音姑娘能在战兄攻城之时,帮助抵挡一二。”
袭音三魂七魄都凌乱了,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他疯言疯语,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不送!”
温玉既然来了,自不会轻易离开:“没有虞秋池,你们谁也杀不了国君。”
袭音冷嘲稀奇:“小混蛋的爹仙丹大成?他吃了能飞?”
“倒不至于。但若说是有秘术,也能解释的通。因为只有虞秋池知道真实的池南洲是谁。”
袭音怔了一怔。
“外界流传苪国有五城,老国君神出鬼没,从来不知今日亦或者明日停留在哪儿。所以他国拜访的人,从来没有成功寻到过老国君的踪迹。可想得通为什么?”
袭音没说话,但有不妨一听的兴致,毕竟苪国向来是神秘的存在。
“三年间,你与战兄确定见到的国君是同一人?”
“性情无异,样貌无异,举手投足,武功招式,声音习惯……。未来的一国之君难不成真会跟着你与战兄东跑西颠,训狼看门?”
颇有耐性的听着温玉说完这些。
摇晃的烛光下,袭音露出一个甜腻又森寒刺骨的笑容:“方才孤还不明白以你医痴恨不得天下安宁的性子,怎只身犯险来我孤月军营苦口婆心说这些。就算孤月帮苪国抵挡了龙渊军,于你本就贵不可言的身份有什么好处。现在,懂了。”
“音姑娘好像对国君的秘密并不惊讶。”
这个世上,能让袭音连续栽坑的只有战虚明。许是先前的陷阱太过技高一筹,她压根儿不会接温玉的话茬,更不可能顺着温玉的意图理解下去。
温玉似乎也有所察觉,也不兜圈子了,时不久留:“音姑娘现在应该知道,苪国的筹码不仅仅有袭柠公主一人,还有最为信赖的钟北尧将军。”
复杂难辨,袭音望着温玉,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一个谋逆之徒,苪国若想替孤千刀万剐,那孤除了省劲,还要表示感谢了。”
感谢?
一双可柔化万物的眉眼,温润如玉的性情,怜贫惜贱的人,接下来所说之话,此时此刻与袭音记忆中的人格外不相符:“一场大婚,只为给钟北尧名正言顺背叛音姑娘的机会。他顺利逃离孤月后,求得苪国庇护,却心怀不轨探知国君秘密,然后向外传递消息。”稍稍一停,死死盯着袭音又道:“当时有点不碰巧,传递消息时被我手下抓个正着。”
袭音跟战虚明学会了一件事,就算天塌地陷也能做到面不改色:“是吗?那黎川王可要好好审审,孤也很想知道他到底一脚踏了几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