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父女”俩嘴麻两天,睢娃才知山药不去皮吃是麻的,地瓜不切开煮会夹生。
隔天相父想吃炒肉,肉块下进油锅里滋啦乱爆,睢娃又被烫,捂着小手哭腔回头:“相父,烫。”
她相父靠在门框上说:“拿个盾牌挡哈子嘛。”
人生
◎谢知方◎
“冤枉!九方边军非朕拥趸,诸城卫军非朕扈从,朝中亦非全部公卿对朕忠心耿耿,何来朕逼迫太上,迫害旧历老臣之说!”
当日下午,烈日炙烤大地,树叶晒得蔫头耷脑,高大树干也似遮挡不出几多荫凉,知知拖长嗓门在高处要死不活叫着,金顶殿宇内,柴篌捧着牙皮薄肉多的西瓜,边坐在书桌后啃,边同下面交椅里的大舅哥刘毕阮,以及新晋宠臣谢知方大吐苦水。
边吐苦水边为自己叫屈。
“和光是正常罢免,太上是出京避暑,怎么就是被朕迫害了?”汴京起了流言蜚语,说是皇帝迫害旧朝君臣,柴篌对此表示冤如窦娥:
“太上在汴京经营多少载,朕又在汴京生活几个春秋?朕身后除去国丈府以及谢卿,哪里还有其他人可用,朕连多往后宫纳几个美人的权力都没有,迫害朝臣更是无稽之谈!保不齐是谁在栽赃陷害朕,十恶不赦之,刘卿和谢卿要为朕做主!”
听见皇帝说这些话,谢知方继续神色温和半低头,心想可拉倒罢,您真是在这里骗二傻子呢。
“十恶大罪”不是写于大周朝律法里同世人闹着玩,没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冒诛九族十族风险来栽赃陷害一国皇帝,也就除去你柴篌反了天敢动手打自己亲爹,今朝竟还有脸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此说甚么十恶不赦。
有些真相,不会随着知情人被杀灭口就永远埋藏,真相除却你知我知之外,永远还有天知和地知。
很明显,在坐确实有这么一位“二傻子”刘毕阮,不过刘毕阮并不傻,只是需在皇帝面前刻意扮这个傻,他万言万当般拍着胸脯道:“公家放心,若有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栽赃陷害您,臣第一个跟他没完!”
柴篌放下啃几口的冰镇西瓜,擦着手摇头道:“朕当然相信刘卿的忠心,此刻只是抱怨几句而已,卿不必当真动怒,”
他抽来手边一份朱封奏报,递给马宝楠,示意拿给下面二人:“朕今日中午,刚收到份加三道印封的事折密奏,二位帮朕看看。”
密奏以所加印封区分保密级别,千百里加急军报也才用三道印封,此密奏既为事折,三道印封加身,可想而知内容何其事关重大。
马宝楠非常领会皇帝意思,递密本并未按照刘谢二人官阶高低,直接递给官阶更高些的刘毕阮,而是绕过书桌,在刘谢二人的疑惑中,把密奏先递给了谢知方。
此举看似不经意,却让刘毕阮心里莫名突突一跳。
谢知方一目十行浏览密奏,看罢脸上略露惶恐犹疑之色,随后双手递给刘毕阮。
刘毕阮即便早已在马宝楠暗示下,做出了心理准备,可密奏内容甫入目,便让他整个人感觉如遭雷击,天灵盖险要把乌纱帽给顶飞出去。
刘毕阮已然跻身内阁,短时间见识经历过更多事后,再不敢如以前自信鲁莽,他用力咬住舌尖,强行逼迫自己冷静,旋即通过刻意放慢浏览速度之法,给自己尽量争取考虑对策的时间。
不多时,在皇帝篌一瞬不漏的密切注视下,刘毕阮缓缓合上密奏,起身递还给马宝楠,朝书桌后拾个礼,跪下诚恳道:
“臣老家,确在冠州龙津府思宁县,臣日前在差上时,亦曾听户部提起过,龙津府商行伙计罢业游行之事,然请公家恕臣愚钝,臣今次实在不知,冠州知州在密奏中污告臣父子,勾结龙津官员打压商行伙计游行,究竟是何居心!”
在刘毕阮说完话激动地叩首下去时,谢知方眼角余光飞速扫了他两下,心中暗暗惊讶刘毕阮的镇静。
冠州最高职权官知州写加封密奏飞马呈中,告发刘庭凑刘毕阮父子勾结龙津府官员与商贾,共同剥·削·压·榨做工伙计,引起伙计罢业游行,□□又命龙津府官员暴·力镇压之,百姓死伤惨重。
更严重的情况是,作为朝廷耳目的当地巡察御史,竟亦与刘氏及龙津官员沆瀣一气,对百姓之反抗和遭遇只字不向上部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