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帝后和合,柴睢把刘俪吾折磨得浑身是伤,除去脸手等露在外面的地方,其他处几乎无完肤。
刘俪吾忍着痛回应:“只要快快怀上我们的孩儿,不愁天下不入你我彀中!父亲已经答应,只要我能平安诞下婴孩,无论女男,她都将会成为大周东宫……”
皇帝借尊皇考之事拉拢起一批心腹朝臣,极大威胁到刘氏在朝地位,而今她等不及只生儿子了,父亲给她承诺,无论男女,只要生下来,刘氏必竭尽全力保孩子成为大周东宫!
她疼得指甲深深陷进万亭芳后背:“柴篌在朝想重用新提拔的官员,但那些官员根基浅,柴篌还是得先把我父亲送到内阁首辅之位上作定盘星,昨晚他同我说了,最晚一个月后,待内阁清理罢,首辅之位,非我父亲莫属。”
“只要我父亲坐稳内阁首辅的大位,”刘俪吾用力抱紧身上人,声音颤抖起来,“我的心肝,这天下就是你我的了!!”
万亭芳汗水顺颊而下,咬牙道:“可是柴篌正值年轻力壮,我们的孩儿,至少还要坐二十年东宫!”
“不!不会!”刘俪吾眼前有些发黑,紧闭双目时纵肆之感被放到最大,她强行忍下了尖叫,“我说不会,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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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朝上还在围着清查和光内阁的事议论不休,有主张清查连坐的,有主张只罚主犯的,众说纷纭,场面虽吵杂,然有谢知方主持大局,文武杂而不乱,往昔与和光沆瀣一气的朝臣更是夹紧尾巴不敢出声,唯恐被牵连。
皇帝篌看着眼前这派景象,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谢知方如今主要负责内阁清查,六部诸司在封驳尊皇考事上与和光有牵扯的官员,已被下狱数批,谢知方是把好刀,柴篌越看越喜欢。
谢知方是他初登大位就自己发现的利刃,可笑柴睢在位时不能知人善任,因提防祁东军及博怀谢氏而故意埋没谢知方,使得谢知方在翰林院蹉跎十载。
而今利刃出鞘,谁与争锋?柴篌觉得,博怀谢氏及祁东军会随着谢知方在朝地位的提高,而必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他这个大周皇帝的势力。
谢知方是把所向披靡的刀,那么无有家世派系的新前驸马何泰钊,代表着平民官员党的何泰钊,便是能约束住谢知方的唯一刀鞘。
不妨事,即便何泰钊目前不算庶寒门官员的代表人物,柴篌心想,自己作为舅兄,自然会帮助何泰钊成为庶寒门官员之魁首,他要把都察院,亲手送到何泰钊面前。
此二事但成,则以后朝堂上下皆属象舞哉!蚕食干净咸亨旧势力,不过是时间早晚。
辰半,朝散,皇帝回到自己日常处理政务的宫殿,问迎面而来的心腹太监马宝楠:“如何?”
马宝楠不着痕迹摆退左右宫人与娥子,谨慎道:“已成合。”
“哼。”皇帝一声冷笑。
走到云龙绘雕髤金大书桌旁,他犹豫着停下了脚步,思量须臾,吩咐道:“让医官多多为她调护身体,此刻放出消息说朕这几日事务繁杂,无法回中宫,至中午时候——不,傍晚,傍晚时候,你亲自去库房里找几件贵重首饰,亲自带人给中宫送去,首饰越贵重越张扬越好,就说朕两三日内暂去不了中宫。”
说罢,柴篌一手按着书桌边沿缓步往桌后交椅走,沉吟着再吩咐:“传何泰钊来见,就说朕与他许久未见,找他来话话家常。”
马宝楠隐约知柴篌在密谋大事,出门将事情吩咐下去,他捧着个新送来的折本进来:“公家,国丈府递折来了。”
国丈府?柴篌愣了下,不知原本老实坐冷板凳等着一朝登上首辅大位的刘庭凑,又准备闹甚么幺蛾子。
飞快浏览罢,他在折上朱批了个“准”字,想起刘俪吾那只破鞋近日有“正事”要抓紧时间办,他顺手在后面添了几个字,把允准国丈父子进宫看望皇后的时间往后推了三日。
“刘老贼想要进宫看女儿,”柴篌把折扔到旁边晾墨,拿起别的奏本边翻看,嗤声冷笑,“朕还能不清楚那老不死打甚么主意?冷板凳才坐久他就开始慌了,谢知方肃清和光党,老东西怕来晚了分不到肉吃,真以为朕被他女儿拿捏得五迷三道呢,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