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改革之后,发展相应而向前,比如
◎祸心深埋◎
及至酉时二刻学庠下学,天色因雨彻底变黑,学生们走完是在又小半个时辰后,李清赏站在差房门里等许久。
甫隔瓢泼雨幕认出夜色中那道颀长身影,她便撑着伞冲出来,踩着地上积水一头扎进柴睢油纸伞下。
“就知你会来接我!”她微仰起脸看过来,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满满欢喜,仿佛凉风冷雨中漫长的等待注定有此结果。
“路上遇见点事,耽误了时间,”柴睢把收着伞的人往自己伞下再拽,油纸伞往她头上偏去时,风吹斜的雨柱尽数打在自己后身,“让你久等了。”
李清赏把不动声色偏过来的伞往回推,顺手拨了下鬓边滑下来的缕青丝:“不要紧,知你最近忙,我原本还以为要自己回去,你能来我就很开心啦!”
“走罢?”柴睢望眼笼罩在风雨夜色下的学庠建筑,问。
李清赏挽着柴睢胳膊朝停在路边的梁园马车去:“走走走,赶紧回家,天都黑透了,又冷又黑,别人说今个这雨恐下到深夜也难停。”
然而待钻进马车,密集雨点砸车顶的巨大声响中,柴睢给李清赏递上干爽巾布与热水,掸掸身上水珠道出了让她路上耽误点时间的事。
大雨瓢泼,童山长开罢会从布教司回学庠路上,被人套住脑袋拖进死胡同里打伤,伤势比较严重。
彼时李清赏刚喝两口热水进凉腹,一时之间无数想法涌入脑子,刚有几分暖意的身躯再度发冷,自大雨始落之时爬上心中的忐忑不安,闻知此事后也终于找到了冲破困厄的口子。
半个时辰后,城东霍氏医馆:
“他应是自己从后巷里爬出来,最后昏倒在路边,大雨瓢泼,路上少行人,直待我们路过时,车夫始才发现他。”
叮咚大雨声未有丝毫转弱之象,柴睢看眼隔间里昏迷未醒的童山长,放低声音再道:“送来医馆后他短暂苏醒过片刻,说是要我找你来,似有极其重要的事要叮嘱给你,”
言语间,柴睢仔细观察着李清赏的反应,稍顿,继续道:“你可知如何能找到他家人?”
童山长短暂醒来的过程中只字未提亲属,问也不答,而打人者下手凶狠,大夫说童山长两腿俱骨折,脑袋上也开了好几条长口子,共缝二十余针,照此情况,不能不找他亲属前来。
李清赏看着单间病床上那个陷在被子里的单薄小老头,双脚上的力气忽然被甚么抽走了般,用力撑住柴睢胳膊才勉强站稳,她大约想到了童山长招此横祸的原因。
一时间,悲凉裹挟着酸涩从心底无声而汹涌地涌出。
“我……”她嗫嚅着抬头看柴睢,脸色不能算好。
感受到按在自己小臂上的手微微颤抖,柴睢有些后悔直接把李清赏带过来,遂搓她耳朵故作轻松道:“瞧你这个反应,莫是怕你们童山长醒来后讹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