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费总您准备的这么全,那过几天我去看看。”
得到他的回应,对方满怀感激地起身跟周怀生握了手。
温姝宜走下楼梯时,看见的便是这幅场面。
周怀生气定神闲,把眼前小小的方桌差点变成商业会谈的现场,他一直都是这样,骨子里有属于自己的自信,身处何地都不受侵扰,即使是遇到了挫折也并不会因此弯腰,这大概是他跟蒋澈的最大不同。
温姝宜在对面站了一会儿,周怀生没看到他,同他握手的男人却率先认出了她。
“小宜?”
记忆里那张恶心,面目可憎的脸出现在眼前,她几乎是瞬间就变了神色,垂在身侧的手在暗处微微颤抖。
温姝宜艰难地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越过跟她搭话的人,径直看向周怀生。
“我们回家吧。”
她声音有些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
周怀生却看向对面热切的男人:“您认识我妻子?”
男人闻言一震,却还是装上一副热络样子,笑容可掬地看着温姝宜,不厌其烦跟她讲起过去。
“小宜,我是费叔叔啊,从前你爸爸最好的朋友,你忘记了吗?”
温姝宜别开视线置之不理,眼角泛起冷漠,脸色越来越僵。周怀生在旁听着,牵上她冰凉的手,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你不舒服吗?”
她手在发抖,周怀生很快看向她,眼里有藏不过的关切。
温姝宜紧咬牙根,摇摇头并未说话,只是恶狠狠盯着眼前道貌岸然的男人。她还是没有开口,任凭那人怎么攀关系都不曾说一句话,周怀生从没见她对人这个样子过,看她实在难受,便自作主张跟对方道别。
“抱歉,她今天不太舒服我们先走了,合作的事我考虑好了会提前联系您。”
周怀生极尽礼仪,临走前还很周到的同他再见,两人出了酒店,周怀生怕她冷就把厚外套披在她肩上,另一只手则揽住她肩膀固定。
刚走过门前台阶,温姝宜却突然停下脚步。
“我不用你替我跟那种人道歉。”
她回头看他,鼻尖冻得通红,眼里闪烁稀碎的泪光,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
雪花纷纷淋淋落到身上,她的话更是冷得彻底,让他把方才藏进心底的场景再度翻了出来,心脏又抽痛几分,彻底失了理智。
“我没必要那谁有必要,蒋澈吗?”
升温
有雪顺着风灌进衣领里,寒冷直入心扉。
周怀生语气前所未有的低,目光直直望向她,似乎想隔着眼前几乎朦胧的视线将她藏在背后的心也看看清楚。
“姝宜,我不是不知道他今天不会在这,你们两个说话,叙旧,在我看来这都没什么。”
她到底有没有心呢?他也不确定,他只知道,自己这样跟自取其辱没什么分别。
可蒋澈那句话犹如魔音始终在他心底回荡。
周怀生闭了闭眼,将要开口的话变得十分艰难。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没那个分量,你跟我结婚,也不是真开心,要真觉得心里为难你就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