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跑去问尤副将,问他船上有没有当过爹的,他要讨教两招儿,得知没有后便冷哼,说满船找不出一个当爹的,怎么,你们三山军有亲缘歧视?
堵得尤副将没敢吭声,看他的眼神就好比母凭子贵的跋扈妃子。
两人绕出底舱往上走,天光薄薄的,从粗糙的木梯淌下来。
折过木梯的当口,头顶的木板重重碾轧,是有士兵在搬运物件,准备下船。
窸窣的尘灰扬下来,荡在光带里,龙可羡抬手挥了挥,侧身便猝不及防一重,整个人被压进了舱门后的阴影中。
一只手罩在她后腰,宽厚有力还带点浪劲儿,沿着那片衣裳有目的地来回逡巡,阿勒用鼻尖抵着她耳后。
阿勒体热,掌心总是像团着火,还干燥粗糙,龙可羡贪爱这个部位,和着粗茧刮起来,后脊就得蹿层麻劲儿。
鼻尖来到龙可羡下巴,拉开了距离。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龙可羡微微张着唇,气息温热,一点润红在齿间若隐若现,眼里半失焦,耳后那块小小的软骨也微妙地沾上了点红。
阿勒就不说话了,手指抚上那点红,揉得她轻嘶声。
“若是有,你别怕,若是没有也不打紧,我们来日方长,”阿勒说,“坎西港这事办完,同我回南清城,行不行?”
这根本没在问。
龙可羡陷在他臂弯里,撩眼皮,飞快地瞟他一眼,又垂下脑袋,拿额头一下下磕他下巴颏儿。
“不讲话,光磕头,我就当你答应了,”阿勒佯装恼怒,“届时若要反悔,臂环从这儿套到……”他指尖滑动,抵在腿侧,“套到这儿,你连路也不必走,我扛着就能上山下河,你就长我身上!”
龙可羡用力磕了他一下,磕得他脑袋后仰,然后伸出双手去捧住他面颊,轻轻嘬了一口。
士兵还在来回走动,头顶木板轻轻颤,龙可羡和阿勒躲在这片昏暗寂静的角落,像两枚嵌合齿轮,胸口挨着胸口,下巴挨着颈窝,呼吸和心跳毫无保留地交递,没有更旖旎的举动,两人默契地没有讲话。
等到士兵散尽,阿勒推开顶上舱板,听到龙可羡说了个字儿。
这人多精,哪怕没听清,也故作其事地点头:“成,这就是板上钉钉了,红口白牙耍不得赖。”
“不耍赖,”龙可羡跟在后边,思索着说,“等三山军稳下来。”
“行。”
“等姐姐安然无恙。”
“行。”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