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阿夏……”
“怎么了?”女子总是耐心地应他。
“阿夏……阿夏……阿夏……”
身边无人应,微微侧首,才发现不知何时女子已然倚着他睡熟了。
这是楚藏心中最美好的画面。
深冬的中都下过一场薄薄的雪,在楚藏与夏之秋走在长长游廊的时候,雪花毫无征兆地开始飘了下来。彼时楚藏一手抱着一把七弦琴,一手牵着身后女子的手。圣洁的雪落在夏之秋的狐氅上,她的眼里忍不住流露出欣然的光,缓步走上前,将手轻轻探出游廊。
雪花很轻,轻得没有声息,它们被风裹挟着,娇弱地跌进掌心,消融在凡人炽热浓烈的爱里。
那个大雪纷飞、男子背对着她凭窗而立的画面又一次模糊地印在了脑海里,熟悉而又陌生,似乎冥冥中指引着她什么。
“下雪了……”她喃喃道。
楚藏攥着她的手微微松了松,而后慢慢交扣在一起,他行至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眼睛定定地望着远方:“春天很快就要来了。”
夏之秋仰起头看他,那样的高度,下颌的弧度以及身间清冽的海棠香,都悄悄地吻合着那些陌生的画面。
他就是他。
彼时楚藏也垂眸看向她,夏之秋慢腾腾笑了一记,把头埋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雪停了,殷红的海棠花飘进游廊来。
孟卷舒一死,楚藏身负的罪名自然成了无稽之谈,不仅无过,反而有救驾之功,声名更是大噪,宫里宫外颂声一片。所有的一切使得他轻而易举越过容悦,重新坐回了朝廷的地成为摄政王,届时想要夺取整个天下无异于探囊取物。
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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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成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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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熏殿内,里里外外围了好几重太医,谁都明白皇帝风烛残年,早已是回天无力的颓势,再多的灵丹妙药下去也熬不过今晚了。
可是真话谁也不敢说,个个屏着一口气,继续忙着手里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