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伶霄本也不打算留人,见钟离洛离开,自己喝了药就一头扎进了祠堂闭关。
直到现在才出来。
这些天陆伶霄想了很久,不知是出于对沈吟的愧疚,还是对朋友离去的惋惜,亦或者二者都有,她很想让沈吟明白事情的真相。
直到今天,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偶然得到的意外之喜,想来那个东西能让沈吟跟自己心平静气地好生聊聊。
陆伶霄翻翻找找,将东西拿好,捏着鼻子灌下汤药,神清气爽地下了山,趁着时间尚早一路慢慢走去了清风堂。
清风堂的状况在她意料之外,沈吟并不在家。
为了不让两人的谈话被打扰,陆伶霄费了不少功夫。
等把一切都处理好后,她三两步翻上了房顶,满意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月黑风高,寂静无声,整座清风堂一片死寂,甚好。
万事俱备,只等沈吟回来。
……
半个多月前,沈吟众目睽睽下一把火烧毁了谢承远所住的房子。
下令从今往后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后,便开始每天早出晚归,发了疯似的在四周寻找摘摇的踪影。
但半个月下来,仍旧了无音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沈吟也明白希望渺茫,但她不肯死心,依旧坚持寻找着。
今天也是如此,沈吟寻到半夜时分,才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随意垫了两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了清风堂。
现在除了想带摘摇回家的执念以外,沈吟对什么事情都不太上心,以至于踏入清风堂的大门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
有些过于安静了。
平日就算是这个时辰,也会有些屋子点着灯,还有轮值的守卫巡逻,但今天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一盏灯都没亮,只有一片死寂。
但沈吟实在是累坏了,也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怕黑怕鬼,只是四下看了看,没有喊人点灯,自己摸黑往房里走。
门被吱呀一声合上,那股阴森的感觉更甚。
现在已然入冬了,今年比往年要暖和不少,至今还未下雪,但到底天气冷了下来,今夜风又大,竹林被风吹的噼啪作响,更显萧条。
屋里却是寂静无声,沈吟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却毫无睡意,只是呆呆地坐在桌前,看着烛火摇曳。
一阵银铃晃动的声响传来,与沈吟腰间带着的银铃极为相似,却更加低沉空灵。
沈吟如梦初醒,顺着这在梦中浮现无数次的铃声拿起剑便朝着声源奔去。
追至后院,铃声便消失了,狂风将云层吹散,满月硕大悬于天空,四周显得明亮又空旷。
沈吟四下望去,空旷的院子却不见半个人影,只有风不断拨动她挂在腰间的银铃发出清脆的铃声。
沈吟握紧了手中银铃剑,屏息凝神,提防四周。
沈吟腰间的银铃乃是母子铃,子铃一直在自己身上,而母铃则是在阿娘手中。
小时候阿娘便会轻晃银铃哄自己入睡,可爹爹说过,很多年前有贼人将阿娘杀害后带着银铃逃之夭夭,至今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