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玗很不客气得晃了晃手里的吃食,说道:“陆教主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这集市你来得我们难道来不了吗?”
陆伶霄上次见宋玗还是拜托他写让沈自清杀自己的戏。
后来陆伶霄出于好奇也真的去看了那出《沈自清二斗孤月崖》,自己在里面那个下场惨不忍睹。
很难想象是眼前这个气质出尘的清朗公子所写,更难想象到他到底有多讨厌陆伶霄才写得出这样的戏。
陆伶霄对宋玗的话置若罔闻,转而对着钟离洛说道:“帮我个忙。”
另一边,元落白收拾好屋子到附近转了转。
这一片寨子都是给他们参加比赛的人住的,周围的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有人热情的给她分享自己带来的吃食,也有人阴森森地盯着她,不怀好意。
大会期间禁止私下斗殴,元落白并不担心,转头离开了。
回到寨子才发现,陆伶霄已经回来了,各式各样的美食摆了满满一桌子。
见元落白回来,陆伶霄拿着筷子晃了晃:“快来尝尝,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宝贝。”
席间,元落白把周围的情况大致说了说,陆伶霄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两人实在是饿了一天了,把满满一桌吃食一扫而空。
“出去走走?”元落白道:“就当消食了。”
陆伶霄把桌上的残骸收好递给对方,顺口问道:“你可知道沈吟她们住在哪里?”
元落白点点头,不解道:“你要找她们?”
“对。”陆伶霄道:“有些事情还是得说一声。”
无论如何。
元落白和陆伶霄到的时候,沈吟和摘摇已经逛完回来了,两个人对着一堆烤的喷香扑鼻的虫子在做心理准备。
沈吟试探道:“阿摇你快吃呀,不是饿了吗?”
摘摇根本不答应,反问道:“一起吃啊,都有两串,难不成你想赖掉吗?”
“当然不会了。”沈吟刚不情不愿拿起一串蜈蚣,刚要磨磨蹭蹭地往嘴里塞时,有人适时敲了敲门框打断了她。
沈吟喜出望外,本以为是哪位救命恩人,可转过身一看,顿时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黔南地处西南边,此时又已经入夏,湿气很重,寨子里为了通风全都没有装门,而是用帘子挂在门框上,两扇窗户开的很大,也是安的帘子。
帘子白天卷上去,夜里休息就放下来,因为巡逻的人很多,也没什么小偷小摸敢来招惹这些能人异士,所以大家也算放心。
毕竟一早就说过了,这帮□□的人都没什么素质,所以陆伶霄压根没等房间里的人同意,直接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银铃出鞘,指着门口的两人,沈吟语气不善地警告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再不出去别怪我不遵守规定。”
“来给你们提个醒。”陆伶霄对沈吟的警告充耳不闻,优哉游哉道:“晚上休息也多留心些,门和窗的帘子尽量拉上。”
“为什么?”摘摇到底是没沈吟那么激动,皱着眉问道。
“虽然说不让私下斗殴,但有的人会使阴招……”陆伶霄说着,轻轻偏头,一枚飞镖擦着发丝飞过,死死钉在对面的墙上。
“就像这样。”陆伶霄泰然自若地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剩下三人连忙朝她身后看去,只见一个黑影迅速逃走,融进夜色中消失不见。
这是那些人常用的手段,开始前悄无声息地干掉几个,或是白天输了后晚上伺机报复都是常有的事。
刚刚那个黑影是钟离洛,陆伶霄确实想来给沈吟她们提个醒,但她来提醒总感觉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无奈只能让钟离洛陪她演一场。
眼见为实,总好过她空口无凭,她们也好多留个心眼,以免遭人暗害。
追是追不上了,元落白走近看了看飞镖,拿起桌上的筷子把飞镖夹出来,说道:“飞镖有毒,你们若是不小心中了什么毒,往南走第十七个帐篷找我们,我带了常见的解毒药。”
见沈吟把剑放下了,陆伶霄又提醒道:“上场要打就认真打,打不过就早点投降,有些人没那么善良,输了是要没命的。”
这话是必须要提醒的,这大会上鱼龙混杂,确实有那种切磋点到为止的君子,但更多的是下死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