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难说。马头艰涩地咽咽口水,几经斟酌,为了爱徒的前途,只好吐实。“花童的喜饼广告侧重传统,以诉求的目的来说,蝶蝶的构思确实好奶一些些。”
咚澄空愕然抬头,脑袋被炸空,张张合合的嘴巴,好半天吐不出一个音。
“想不想了解原因?”马头仔细掩盖悲怜。
“废、话。”早知道就不把话说得太满,入社会混了多年,情绪从未这般糟糕过,糟得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与花痴共事数载,或许是上司有德,算出她俩八字带克,总是分派她们设计不同性质的广告,两人各司其事,偶尔斗斗无伤大雅的闲气增添生活乐趣,倒也相安无事。
这回破天荒参与花痴提出来的竞赛,并非她穷极无聊自找罪受,怪只怪无能的马头不知选谁进阶,以及花痴瞧扁人的嘴脸,还有自己不争气的烈性子,诸多因素凑和而成。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花痴的男人缘好,没想到她的设计功力更好。不行,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蝶蝶能精准的抓住恋爱的感觉,符合大众所要,可惜,这却是奶的致命伤。”小佟老是刻意闪躲,甚而排除过于软性、私密的恋人世界,否则以她出类拔萃的设计水平岂有输的条件?
姜是老的辣,蝶蝶看出她的毛病,故意挑选这项产品一较长短,谁让小佟答应得太潇脱,热血沸腾的性格全然没心眼。
“奇怪,我只爱自己不行啊!”佟澄空心头那壶滚烫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抬地爆裂。“要我学那个浑身涂蜜的女人四下招蜂引蝶,闲闲没事乱放电,我情愿上吊。”
“小佟……”马头顿时四肢无力。“奶的才华不该只有这些,创意虽然重要,却不能失去感觉,想成为全方位的广告精英,试试多方面尝试如何?”幸好会议室有隔音设备,老板英明。
“这种东西怎么试呀?”她气呼呼一跃而起。
马头破她硬是要得的咆哮声震退三步,冷汗渗出。“蝶蝶在感情的诉求方面确实胜奶一筹,他山之石可攻错嘛。”
“错错错,你的意思是我该找个男人来烦死自己啰!”小姐她芳龄二十三,既非四十二也非五十三,又没结婚的打算,何必委曲求全。
“莫非……奶对女人比较有好感?”马头打趣道。
“去你的。”事不关己,他倒有心情打哈哈。
“既然不是,凭奶过人的外在和才能,绝对比蝶蝶有吸引力,追奶的公子哥儿又大有人在,何不……”
“闭上奶的鸟嘴。”她条然沉了声,冷冷警告道。
“若要天空无限宽广,奶非得跨越自设的门槛不可,以免走进死胡同里,迷失了方向。
奶在这儿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先离开。“马头摇头离去。
佟澄空沮丧地窝在沙发上,既挫败也没勇气出去面对现实。
若说方才马头宣布她输给了花痴那一刻称为“如遭雷墼”,那么现在便是雷击后的万念俱灰了。输给花痴已经很难看,没想到竟然败在她不齿她到顶点的地方——缺乏恋爱经验。
叩叩!敲门声才起,佟澄空犹不及做出响应,眉飞色舞的温蝶蝶已不请自入。
“庆祝我升官,这罐是奶的。”她优雅的放下可乐,爹劲十足的音调裹隐含或多或少的讥诮。
妈的,分明是来炫耀兼落井下石的。
“恭喜。”佟澄空咬紧下唇,竭力忍住伤心,丢给她一抹淡淡的笑容,死也不肯让猖狂的优胜者瞧出一丝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