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初一到底还是上前,将苏允棠身旁,解衣包扎刀口时,掉落到了一旁的密信呈起,三言两语说明了家里意外发现葛老一双徒儿的事。
她只说了苏允棠的吩咐,与经她手与府中传过的信,至于最初的源头,初一虽疑心是董嫔,但并无实证,娘娘也从未提过,便只略去未言。
刘景天接过这薄薄的丝绢,因为先前塞在怀中,这密信早已被血浸透,但血迹未干,迎着窗外的光,倒也不影响看出信里的内容。
世事就这般凑巧,连他后来都遍寻不见的葛老徒弟,竟就这般撞到了阿棠手中。
看清之后,刘景天心下一沉,竟不是平白一句疑心,而是有了切实“人证”。
刘景天缓缓攥紧丝绢,一时间又忍不住生出满心悔恨。
这误会,原本不难解开。
若在荆州,不,甚至是三年之前,莫说他本就无辜,即便当真牵涉其中,他但凡真心诚意,软言相求,阿棠也总会信他七分,再多人证物证,最起码,也会给他自辩的机会。
但偏偏是现在!
如今,他要怎样与早已不再相信他的人,证明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
第56章天塌了?
◎娘娘破水,拖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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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允棠睁开眼睛时,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在何时何地。
被扎的虽然是心口,但无力与晕眩却是从浑身上下传来,肩膀一阵阵的疼与痒,眼前是一阵阵的晕眩发黑,耳边有嗡嗡的嘈杂响声,似有蜂群在耳边飞绕,不知道是外面传来的,还是她自己脑内发出的。
既不清醒,也无法沉睡,甚至闭上眼睛,想要略微迷糊一阵都不行。
恍惚之中,苏允棠甚至觉着她已经死了,或是陷在什么荒废的池沼噩梦之中。
但下一刻,耳边温润若水的干净声音,却将她从恍惚中拉了出来:“娘娘。”
苏允棠迟钝的眨眼,半晌,方才在一阵阵的眩晕中,分辨出了这熟悉的五官。
是林芝年。
原来她还没有死。
苏允棠疲惫的重新闭上了眼睛。
林芝年的声音清泉般温润熨贴:“娘娘服一碗药再睡吧?这是微臣刚刚熬的安胎良方。”
安胎。
原来她不单没有死,竟连腹中的孩子都没有掉。
苏允棠微微垂眸,艰难抬手,摸索自己隆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