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剑,黎上转头:“汕南陈家当家夫人陈凌碧玉,送了一把剑给你。”
“啊?”辛珊思意外:“送剑给我?”
轻嗯一声,黎上道:“一把宝剑,叫太岑。”
“你跟陈家有故?”辛珊思问。
“没有。”黎上见她凝眉,道:“你安心,她要送,但我没白拿。”
不白拿好,辛珊思眉头舒展:“多少银子?”
“她不要银子,跟我要了根针。”
闻言,陆爻抬眉:“这陈家夫人倒是个有意思的主儿。”太岑剑,师侄媳妇使得开,于她便是趁手的兵器。针,乃师侄防身立名的之物。一针换一剑,不谈贵贱,只重意。当他日,师侄媳妇持太岑登顶时,汕南陈家也将成就真真正正的神兵之家。
辛珊思很清醒,陈家夫人此般行为是在下注,押她能登高凌绝顶,笑言道:“若有机会,我自尽力,不辜负。”
“还是太太平平的好。”李阿婆心中祈祷。
只怕难啊…洪老太又问回来了:“就外头那流言,你们打算怎么着?”
“先由着。”黎上道:“等查出是谁在背后操纵,我们再说对策,行下一步。”
洪南枫点首:“现在的流言也仅是个开始,之后对方肯定还有手段。你们有数就好,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是。”交谈至此,黎上对洪家人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一家子读书人,心思都很缜密,没一个迂腐的。
吃完饭,尺剑、风笑几个收拾了桌子。辛珊思见外祖没有要深谈的意思,便出声道:“时候还早,咱们…再回屋歇息会儿?”
程晔不累,站起身:“外头雪不怎么下了,我去看看屯里有没有组织人清扫大石集?”
“我同你一道。”姜程随后。
洪南枫催促夜归的三人:“你们快去歇息,我们也回房再眯一会。”
“行。”黎上扭头问尺剑:“你睡哪?”
“我随程伯住,不跟风叔他们一屋。”
程余粱接话:“后头院子里,两位舅老爷没住正房。”
“正房还是东西厢,不都一样住?咱们没那么些讲究。”洪稼隆说道:“屋不漏雨不漏风,还有暖炕睡,这已是极好。”
洪稼润也不在乎:“正房东屋还空着,您跟尺剑住正好。”他们,一个是黎家的老人一个不离黎上,也住得。
黎上看向外祖。
洪南枫笑着道:“这样就很好。”礼敬在人心,不究小节。
“都回屋睡觉…”洪老太起身:“待天亮了,我要给咱们久久熬粥油吃。”
额?黎上笑了,问珊思:“黎久久都吃上粥油了?”有吃的,那她不得把他这个爹忘个干干净净?
“还没,就等你回来。”辛珊思目光扫过一屋人,复又看向黎大夫:“先知会一句,她有没有把你忘了,我不是很清楚。最近小东西日子过得好着呢,白日里睡觉都有人抱着,脾气是越来越大。”
“不能忘了,记混了有可能…”叶明丽玩笑:“毕竟大小表舅好几个,再加舅爷舅奶曾外祖父母,人太多了。”
记混了跟忘了有什么差别?黎上都不能接受:“没事,她要不记得我了,我就把带回的好吃的全给她娘吃。”
“哈哈…”哄堂大笑。
程晔、姜程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拿了铁铲又走了。堂屋熄了灯,辛珊思与黎上回了东间门,站在炕边凝望着睡得正香的小人儿,面上尽是柔和。
伸手向旁,揽住珊思,黎上轻舒口气:“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辛珊思搂住他的腰:“我没做什么。盛冉山那有姜程和程晔看着,外头是风笑在跑。外祖他们来了,又帮我到书肆卖书。就连黎久久,都不是我一人在带。”
“可这些能井然有序地进行,都是因着有你坐镇不乱。”黎上侧首垂目看媳妇:“外祖不反对我与你一屋,算不算是认可我做外孙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