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所在的部门又不是什么实权部门,整天喝大茶缸子水喝的牙花子都疼,也没处搞钱。王筝的这个?事儿,正?好给他一个?送上门的机会。
可是,做就做了,不代表他想要承担任何?的风险。
王筝看着徐涛的脸色黑了下来,想了想,声音又放柔和了一些:
“涛哥,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咱们好好合作不好吗?为什么为了这么一个?小波折,搭上咱们的感情,和交情呢?”
徐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听到这句心里?头也舒服些:
“那,钟钰那边的事你可得给我安排好了。你把火给我引上来了,要是解决不了,那我可拿你是问啊!”
“你就……放心吧。”
王筝心中冷笑,脸上却挂着挑逗的微笑。
她厌恶徐涛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性格,却仍对他没有死心,更放不下徐涛背后,棉纺厂那么多的资源,所以?也只能拧巴着巴结着徐涛。
徐涛果然吃她这一套,对她的动作又热情了起来。她表面上在逢迎,心里?头却想着怎么对付钟钰,想得头都疼了。
闹鬼
“来!干!”
“干杯!”
国营饭店的小包厢内,满满登登坐了不少人。不仅有跟着谢岷山的一众兄弟,谢岷山一家,还有钟钰她们“金兰合作社”的小姐们?们?,还有老夏和他厂子?里的得力员工,居然还有专门赶过来的柳大洪。
如今,谢岷山和老夏的合作已经过了明路了,大家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正好趁着这一次谢岷山他们被放出?来,老夏便张罗着请大家一起吃个饭,也?去去之前的晦气。
大家都是认识挺久的人了,饭桌上的气氛自然融洽。大家伙聊着过去的事情,又聊未来的发展,感?觉更?有奔头了。
聊着聊着,又不免聊到了这一次进看守所的情况。
这一次谢岷山他们?那一帮子?人,几乎算是连锅端。如果不是老夏和钟钰在外头走动,恐怕都得留在看?守所过年了。
提到那一段经历,性子?憨厚的汪强沉闷的一口喝了一盅白酒,抬头说?:
“哥,我都觉得,我挺对?不住咱们?哥儿几个的。”
“这是怎么说?的?”谢岷山怕他喝多了闹事,将他手中的酒盅拿走了,换了山楂汽。
“你也?知道,我是咱们?兄弟几个,唯一一个还对?刘幸运抱有幻想的人。我真是……瞎了眼了我。”
汪强又闷了一口山楂汽:“他当?时找上来,我还特地找你说?情。如果……如果我当?时强硬一点,早点和他断,咱们?会不会就不会经了这一出?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人家心里揣着坏是因为你一样。”
夏学友拍了拍汪强的肩膀:“刘幸运就是这样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实?际上对?自己的利益看?得比谁都紧。这样的人,迟早翻船。”
郭爱革也?说?:“就是。与其等咱们?哥儿几个发展起来被他捅一个大的,还不如现在这样。起码,现在他也?搞不了我们?了。”
可是,汪强还是内疚,一拳拍在了桌子?上。
最后,还是谢岷山出?面安慰了汪强:
“这不是你的错,你对?兄弟们?心存善念,是你人好。不过,刘幸运确实?对?不起你的好。就且往前看?吧,他就算蹦跶,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汪强抬起头看?着他,谢岷山嘴角撇了一下:“他和他老婆不是在被服厂上班吗?等被服厂倒闭了,他们?没了饭碗,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这句话,对?于在场的其他人而言,都觉得十分诧异。
毕竟,在这个吃大锅饭的年代,是没有所谓的倒不倒闭的。就算刘幸运是个临时工可能被开除,但是刘幸运的老婆是正式工人啊,怎么能丢了工作呢?
可是,谢岷山又说?得如此?笃定,仿佛已经预见了被服厂的没落。
只?有钟钰,看?着谢岷山,眼底一片平静,还带着淡淡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