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这是凯厄斯在外面敲门的声音。
“别犯蠢了,浴缸里有热水。”凯厄斯的声音透过门穿了过来,听起来闷闷的,不太清晰。
我赶紧关上淋浴器,然后走向浴缸———里面果然是装满了热水。
我将身体放了进去。舒适的温度包围了我,将我裹着。就像胎儿在羊水里一样———人们对热水澡的依赖我想可能是因为这能让我们想到那个温暖安全而没有烦恼的地方。
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到了胎儿,我的大脑为什么这样活跃———等等,我在脸在发热,那是因为热水吗?
不!不是的。我才发现我的心脏也不留余地地疯狂跃动着,用力地在我的身体里飞跃。就像飞鸟用尽力气挣脱缠绕着它的藤蔓。
我感到无比的疑惑。我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握。我的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四肢也止不住地想挥动着,发泄自己的兴奋。
我的手摸上脸颊,我的嘴角咧得很大。我在愉快。
我在开心什么?
我沉思,努力地让我的心情平静。
是凯厄斯。我不由自主地想。我不明白,他的吻,他宣誓的表白,他的拥抱都没有让我这样。只是他寥寥一句提醒,我们之间寥寥几句争执,却让我觉得无比安心和幸福。
我爱他吗?———不,还没有浓郁到那个程度。是亚西诺多拉的感觉吗?———不,不是的。这是最真切的热忱,跟我的存在一样真切。
我彻底迷糊了,这是为什么呢?
布亚诺的葬礼(1)
休息的时间就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我酸痛的身体还没有□□出声就被凯厄斯粗暴地提了起来然后甩到了西赫布面前。
然后又是一段困苦不堪的训练。绑着沙袋挥拳和跑步就像美国邪恶漫画里大反派研究的酷刑。我不太确定西赫布到底是想杀死我还是想训练我。每当我想趴在地上大喊着放过我吧,但一看到她个轻飘飘的笑容和凯厄斯那张鄙夷我的表情,我只能咬着牙继续进行下去。
就这样进行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可能有几个了,我不太清楚,但每一分钟我都过得像等待了十年一样,可惜当我翻动日历才发现仅仅才几个星期。唯一令我感到欣慰的就是每次回到房间都有热水澡洗,而且我和凯厄斯两个人的关系也渐渐变得融洽些。对于他讥讽的话语我多数时候也能勇敢地反驳。哦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一些肌肉的轮廓,这太让人惊喜了不是吗。
就在我马上要习惯这样高强度的训练的时候,西赫布却在一个有着漂亮阳光的早晨停下我的训练。
她今天与平常穿的很不一样。还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但是那身看着就让人冻得发抖的背心和工装裤换成了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外面还套了一件看起来就很暖和的毛呢大衣。胸口别着一个束看不出是真的还是假的的白色不知名花朵。
“今天休息———当然明天也有可能,看我什么时候回来。”
烟圈从她的手缝中钻出,飘到半空中。西赫布毫无意义地用手挥开了面前的朦胧的烟雾。
“布亚诺死了———我是说那个黑手党头子。我需要参加他的葬礼,还有收拾他的遗产和干掉一些本该和他一起死掉的货色。”
“哦!”我点点头,将不用训练的欣喜被掩埋在心底。我把眉毛和嘴唇尽量皱着,声音也试图变得哀伤惆怅一些———尽管我不认识那位先生,但我想我应当给予布亚诺适当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