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年轻的我———可能才刚解决几个人的时期。我曾带着一群人解决敌对势力,他们走投无路逃进了沙漠中,我就带着这群人追了上去。
沙漠是一片荒芜的土地,是一片连杂草都不愿意留恋的地方———我有点忘记那个时候的环境,只记得很热很闷。那样的环境对我来说确实是家常便饭,即使是年轻的我也对这种环境提不起任何特殊的心情。
同样的,解决敌人对于我来说也就像打开果酱一样不需要任何手段和力气,但由于身边的那群蠢货连续不断地犯错给了他们喘息之机。在一边解决他们的同时我带的傻瓜们也都因为愚蠢下地狱了。
需要解决的人的车和我的车都报废了。我记得当时两边的子弹都用尽了,于是我扑了上去,割开了四五个男人的喉咙。他们的血液喷溅到我的身上,喷满了我的全身,发出恶心的味道。
完成任务后我将两辆车有的零件拿来修一辆车。车修好了,但主要问题也就发生了,这辆车开了只有一天就出现了问题,我承认我对修车这方面的技术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刚出生的婴儿。于是,我就这样悲哀地裹着这样混着血的衣服在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躲避严寒酷暑和流沙才走到公路旁边。
在沙漠中行走那是种刑法,我感觉我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但这不是令我作呕的,恶劣极端的环境只会让我提起更浓郁的挑战心。主要的矛盾是来源于衣服,它在我身上呆的每一秒都是折磨。裹着它,那股腥臭味儿还有粘腻的触感一直萦绕在我的周身,我几乎快喘不过气来而溺毙———见鬼!如果不是因为将它脱了容易晒伤并且害怕晚上被冻死,我真想裸着出去。
最后,光辉女神保佑。我在公路旁又走了大概几小时,绑架了一个开往不知名小镇的货车司机才回到意大利。
那个时候我都快觉得我已经死掉了,身上的臭味儿是我的尸臭———真恶心,那个味道,真的相当恶心。
我想就是从那个时候我才喜欢女孩的———毕竟我一想到男人就想到那个沙漠,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恶心的味道———我的卖命经历让我拥有了一项传奇特点,看见的每一个男人我甚至都不会认为他们是活人了,他们每个人都是尸体。
坦诚地说,这个经历给我带来了一段时间的阴影。那个时候的我可没办法像现在这样一切都全盘接受———让我抽根烟可以吗?哦对了,抽烟。是这样,我对它的依赖不小于我对姑娘们的喜欢———我记得有个女孩说过我的肺可能已经变成黑色了,它快枯萎了。但是没关系,枯萎地死掉也是一段凄美悦耳的故事———打趣一下而已,其实我想活得久一点,所以为了我的小命我还是减少了抽烟的频率。
她真的很可爱———仍然记得她是个护士,真该死我忘记问她的名字了。
好吧,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我的人生是怎么和香烟这种毒品挂钩的———我记得我水水水
凯厄斯的怒斥声让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他。
他看向西赫布的眼神相当得不友好,如果恨意能有实质那么凯厄斯早就可以鞭尸西赫布几十遍了。
“中午两个小时的休息———过会儿时间你得继续。”西赫布的表情没有变化,她先低头对着我嘱咐然后再看向四周寻找能把我放下的地方。她的毫不在意就像在她面前散发着可怕气息的男人消失不见———让我有种诡异的放心。
西赫布将我放在沙发上,我的屁股还没挨到垫子上就被凯厄斯一把抓着我的手腕拽了过去。我的全身还是酸痛麻木且无力,凯厄斯一拽我就顺着他的力道向后扑倒撞进他的胸膛上,磕得我的鼻子发酸。
“快点滚出去!”凯厄斯单手揽着我,“如果你不想像条死狗一样被一脚踢开!”
“我正在以人类正常速度离开,先生。别用你的种族速度要求一个正常人。”西赫布依旧如此从容,她一边走还能一边对我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就在凯厄斯恶毒的注视下。
我开始钦佩她了,老实说要是我面前有一个凯厄斯这样的人开口羞辱我,我肯定都开始惊慌失措感到十分屈辱或者跪下来痛哭流涕抱着他祈求他放过我。
西赫布离开了。她离开后我不知道凯厄斯的情绪是不是变得温和一点了。我试图缓和他的情绪———为了不让我的午休时间变得太僵硬。
我拽了拽凯厄斯,试图找个话题让气氛轻松起来。我故作愉快地开口,“中午的午饭是什么。”
“你的眼中只有这些东西。”凯厄斯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放开我将我推到桌子面前。
小桌子上放着一盘奶油意面还有六角披萨和配着吃的蒜蓉面包。食物的香味唤醒了我麻木的身体,它勾起我的饥饿感,我的胃一阵绞痛似乎在大声地抗议我如此虐待我它。
我立马抓起餐具开始进食,凯厄斯慵懒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我急躁地吃得满嘴酱汁屈尊降贵地抽出一张纸在我嘴边胡乱按着。
“谢谢你的好意。”我被按得疼痛,我想我的脸都被他按出了青紫色,“但我自己可以。”
凯厄斯没说话,只是将脏掉的纸抛向了垃圾桶。
见鬼,被无视了。我无奈而不满地想。但我也不打算再计较什么,只想赶紧填满肚子,泡个完美的澡美美睡一觉,然后再进行下午的痛苦训练。
解决完所有食物后,我纠结了一会到底是换上新的衣服还是旧的衣服。
“换件新的。”凯厄斯似乎对解决问题所需要的斟酌时间抱有极大的不耐烦,“别再折磨自己了。”
“可是如果我要弄脏下午要穿的衣服那为什么不能是这件?”我开始犹豫。
“那就不换。”
“可是穿着这汗浸湿的衣服会很难受———你无法明白人的汗腺发达也是种痛苦。”
“你最好是能想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凯厄斯冷冷地说。他几乎要被气出气音。我能感受到他在竭尽全力遏制住自己将脱口而出的讽刺,于是我立马敲定方案,换上睡衣下午继续穿旧衣服。
凯厄斯将床上我叠好的睡衣抛给了我,我抱着它们马上钻进了盥洗室。
我有些后悔没在吃饭之前就打开水龙头给浴缸放水,现在我失去了泡个舒服的热水澡的权利。
我将衣服堆在洗手台上,然后走到淋浴底下打开了喷头。
温热的水流淅淅沥沥地喷射了出来。带着水气的白雾渐渐爬上镜子,镜子中的那张脸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