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但其实夏余意心里惦念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他和哥哥今儿也不是真的来看戏的。
这儿有孟习焐坐镇,他自是放心,可能不能顺利抓到鸢还是个未知数,他有点担心若是哥哥他们猜测错误,那么先前所做的努力就得推翻重来。
“那这儿就交给你。”穆斯年回过身道。
“什么意思?”孟习焐迟疑了一瞬,“你不看演出了?”
穆斯年并没有将今儿的行动透露给他,打算等行动成功后再告诉他。
“今儿黄管家行刑你忘了?我得去看看,衣衣自然是跟我走。”
孟习焐:“没忘啊,我爹让我该干嘛干嘛去,看好这儿,刑场的事儿不用我管。”
穆斯年:“父亲没有孟叔好说话,无论如何要我回去,所以我们得先走。”
孟习焐想了想,“行罢,这儿交给我便好。”
开幕曲依旧是《穆柯寨》,先前那个腿折的角儿尚未痊愈,于是穆桂英由花一里饰演。
上台前,花一里抓住夏余意问:“你那个朋友没来么?”
夏余意想了想,知道她在说孟秋文,“没有呢,他今儿有点事儿。”
今儿驻守在此的还有孟司令的人,孟秋文若是来了,指定会被认出来。
花一里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与他道别后便上了台,夏余意和穆斯年也上了二楼看台右侧的包厢。
趁着乐声奏起,夏余意凑近穆斯年问:“哥哥,鸢真的会在今日离开北京么?”
穆斯年:“八成。行刑和庆典凑一块儿,动用了大量人马,先前一直没发现鸢的踪迹,他肯定还隐身于北京,今儿是他最容易走掉的机会。”
“孟司令加了些人马在这儿,我猜是为了监视我们是否在这儿认真看戏。”
夏余意其实也想到了这点,他抿了抿唇,小声叹了口气:“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孟伯司令的心思这般重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
夏余意:“那我们待会如何走?”
穆斯年悄悄观察了周围的人,确认孟司令手下那些人的位置,不着痕迹往夏余意那边俯身过去,“待会儿跟紧我。”
“知道了。”夏余意摸了摸鼻子,眼珠子转悠一圈,观察现场的情况。
戏曲进行着,熟悉的腔调在大厅上空盘旋,盖住了底下人的窃窃私语,也掩藏住各人各怀的心思。
夏余意头一遭没跟着曲调哼唱,他全神贯注地注意场内的情况,偶尔还能跟几个瞄着他的人对视,一激灵,立马收回眼神。
穆斯年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桌面,似乎在等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上来一个小二模样的人,手中端着一盘桂花糕。
穆斯年瞄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桂花糕的同时,接过他藏于盘底下的纸条。
“哥哥,写的什么?”夏余意没空搭理那盘桂花糕。
上边的信息是用只有他们知道的暗号组成的,夏余意看不明白。
“在西沂。”穆斯年辨认道,皱眉道:“孟司令的人远比我们想象得多,我们要走得重新想办法。”
“西沂,那不是在西城?那我们得快点。”夏余意紧迫感一下子上来,东城区和西城区隔着段距离,从送消息过来到他们赶过去,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穆斯年愁眉未展,夏余意却突然有了主意:“哥哥,看我的!”
天桥底下
借口他们这儿缺了壶花茶,夏余意给了张管事一张纸条,让他帮忙转让给陈老。
台上的花一里正唱得入神,就瞥见陈老在不远处给她比了个手势,她暗自敛了敛眉,专心将她那句词儿唱完,然后戛然而止。
乐声瞬间随着戏腔消失而停止,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
与此同时,戏台子两端突然冒出两个穿着戏服的人,一人带着一串鞭炮站于戏台和看台之间。
底下人都抻长了脖子,紧接着就见那人对眼的瞬间麻利且同步地朝中央翻了个筋斗,紧接着,在他们弹开的同时,平铺于地面的两串鞭炮便炸裂开来,烟雾瞬间往舞台两边迅速散开,正巧遮住了二楼左侧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