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问显然还未放下戒心,可下一瞬穆斯年的回答却打消了他的顾虑。
“孟叔,穆家从前至今,得罪的人该是不少,他能与鸢相勾结,还能从穆家得到消息,想必此人不简单,我自然也尚未查清楚他的身份,得先去看看父亲怎么说。”
“哎,还是别劳烦你父亲了,你父亲军务繁忙。”孟司令干了酒道:“若你信得过我的话,可将此事交给我,看这人年岁不轻,若是与穆家军有过节,交给我或许能更快查清。”
穆斯年与他干了杯酒,“可这怎么好劳驾您,这本来就是父亲交给我的任务。”
“甭说客气话。”孟司令挥了挥手,“你父亲的事便是我的事,北大营的安危我也有责任,你尚且年轻,作为长辈,怎么说也得帮衬你。”
穆斯年故作思考,末了又与他干了杯,“那便多谢孟叔。”
“客气。”
两人又聊了一轮,距离拉进不少,可孟司令一直觉得他心不在焉,于是观察片刻终于问出口,“斯年啊,你这是还有心事儿?”
穆斯年眼神闪躲,犹豫不决,许久才道:“孟叔,是这样的,过两日行刑,正巧衣衣想去会馆,我怕再发生上回的事儿,所以想陪他去,万一鸢再去,我这次定当将人抓回来。”
“可行刑我必须在场,父亲那边”
孟司令一高兴便喝得有些高,此刻神态微醺,大手一挥道:“无妨,你父亲那边交与我,你安心陪着衣衣去便是,刑场那么多人,少你一个不少,还有我们这些老人在呢,况且将鸢缉拿归案绝非小事儿,你父亲能,能理解的。”
穆斯年又与他碰了下杯,笑道:“多谢孟叔。”
亲一下,往后都帮你
兰桃二十周年那日,夏余意一早就到了红映会馆后台的扮装间,他今儿不上台,就是来捧场的。
但由于来得急,他出门时忘记抹面霜。
快入冬了,风又干又燥,刮在脸上已经隐隐发疼,所以穆斯年特地让人根据他的肤质,在雪花膏的基础上调试了款面霜,让他平日记得抹。
可夏余意不喜欢,觉得麻烦又娇气,往常他娘也会在冬天的时候让他护肤,但他总拿这话当耳旁风,应和两句倒头就忘,也没人管他。
今年不一样,穆斯年在他身边的时长增加了,管起他来越来越勤快,夏余意甚至觉得,他对自己过度保护了。
但这种感觉并不差,他挺乐意被哥哥管着,故而对诸如面霜这类事物接受良好。
这会儿扮装间只有他和穆斯年两人,他刚坐下,就见穆斯年从大衣兜中掏出那罐熟悉的面霜。
“”他愣了一瞬,讶异道:“哥哥,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
“靠过来。”穆斯年打开盖子,“你今早没抹。”
夏余意悄悄吐了舌头,其实他没抹并不单纯是因为忘记,其中还有他刻意忽略的成分。
他乖顺地凑过去,希望哥哥没看出来。
“抬头。”
夏余意依言抬头,很自然地闭上眼,凉丝丝的乳液混杂在温热的指腹温度中,瞬间综合了往常往脸上抹的凉意,夏余意突然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接受。
穆斯年的动作轻柔流畅,起初倒是正经,将乳液推开的同时顺带轻轻按摩面部,夏余意舒服得羽睫轻颤。
可越往后越不对劲儿,夏余意明显感受到他掐了下自己的脸,然后双手捧起,五指时不时收紧舒张,像捏棉花一样捏着自己的脸。
“哥哥!”夏余意不满地睁开眼,本想凶他一下,却发现连唇瓣都被他捧得嘟起,生起气来毫无气势。
“好了,我不弄了。”穆斯年笑意未减,收手前还意犹未尽地用指腹蹭了蹭他的上唇,想了想欠揍地添了句:“瓷娃娃,你怎么连生气都不会?”
夏余意:“”
穆斯年见好就收,将面霜收拾好重新装回自己兜里,忍住不笑,一本正经道:“若是往后再忘记,你的小脸或许还得遭殃。”
夏余意一顿,突然明白他方才意欲何为,“所以哥哥,你刚刚是在教训我么?”
穆斯年失笑,没正面回答他:“若能给你个教训也不错。”
他方才其实是情不自禁。夏余意肤质随了夏夫人,天生透亮光滑,未曾保养过摸起来依旧手感很好,每回上手穆斯年都舍不得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