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吻并不温柔。
与其说是一个吻,不如说是像是恶狠狠的厮磨,她把他按着咬他,唇齿张开又咬下,不吝啬于给予对方痛楚。
痛总比温柔来得强烈。
带有占有欲的宣泄,要将他吞吃入腹。
钟予发着烧,神智不清又哭得崩溃,但她这么忽如其来的吻,让他眼眸蓦地睁大了。
那一句本来即将要念出口的“苏蓝”,淹没在吻里。
与此同时,那种灭顶的刺激感也瞬间涌来,他急促地呼吸,眼里的水汽朦胧不清。
唇上的疼痛尖锐,是被她咬破了,极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之间交换。
世界吵闹,他的心跳猖獗地要跳出胸膛。
她在做什么……?
她……苏蓝……
苏蓝,是苏蓝,苏蓝在……亲吻他?
钟予脑内一片空白,但短暂的理智只从水面下浮现上来一瞬,又被铺天盖地的热潮扑涌下去。
苏蓝看他失神地直直仰望她,他还在止不住地颤抖和僵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涎水在唇角晶亮,被她咬破的唇瓣带上了一抹血的鲜红,看上去格外妖冶。
苏蓝抓住了他的头发,柔声道,“再说一遍。”
“……”钟予还没回过神,胸膛剧烈起伏。
她很有耐心,手下用了点力,迫使他抬起脸,两人面对面。
这个被扯着头发的姿势钟予应该是疼的,但他脸上毫无反应,只是呆怔地望她,眼泪还蒙在眼睛里,一层水雾。
“叫我的名字。”她说。
钟予张了张唇。
“苏……”
第一个音节下来,他的眼泪就克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苏蓝。”
“很好。”
苏蓝夸奖他。
手松开了他的头发,钟予的脸重重砸回枕头上,枕头柔软,陷进去,布料湿漉漉的一片。
这回苏蓝问要不要抱他去清洗的时候,钟予昏沉一片,完全无法说不。
退烧的药似乎起了作用,或者是刚刚的……钟总觉得自己还在烧灼。
脑海里,翻来覆去,只有那一个吻。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了。
苏蓝抱他进了浴缸,打开了淋浴喷头。
身上的痕迹和水液被洗去,她开的水温并不热,水流冲刷到的时候,钟予哆嗦了一下,被她从背后抓住了肩膀克制了他的动作。
膝弯被她托起抬高,挂在浴缸边的两侧。
苏蓝温柔地给他清洗,表情带着一种微妙的正经。
“别抖,别动。”
她温声说,手臂却强硬地禁锢住他。
“我在好心地帮你,还是你想就这样去睡觉?”
虽然是问句,但完全没给他选择。
苏蓝是个很好的情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无微不至地照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