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钟予长睫颤了一下,跟着她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暖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染出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走到淋浴开关前,“这里的开关是得这么用,先是往左,再打开。不然会是凉水。”
钟予的嗓音也很轻,苏蓝尽力让自己不去看他的脸。
“我知道了,谢谢。”
“那我先出去了,学姐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叫我。”
“……谢谢。”
苏蓝已经词穷地厉害,乱七八糟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翻涌。
门被关上。
洗澡的时候,苏蓝看了眼淋浴开关。
吸了口气。
反其道而行之,她往右转了再打开。
果不其然,出来的是凉水。
淋了场雨,苏蓝又冲了一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冷水澡,感觉自己是个十足的傻子。
苏蓝换上了酒店的浴衣,白色的浴衣轻飘飘的,苏蓝系腰带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
她忽然想到了舒律师的话。
跟钟家的玫瑰……同处一个酒店房间。
苏蓝心想这要是钟家想跟她打官司,她会败诉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惨得不能再惨,毫无生还余地。
苏蓝:“……”
这都什么时候,她还在想这个。
头疼地揉了下太阳穴,苏蓝推门出去,浴室里的雾气也跟着散出去。
又得擦头发。
她转过眼,看见钟予正坐在床头,身旁打开了一个药箱。
她蹙了下眉,“你受伤了?”
钟予轻轻摇头,“学姐,之前你的胳膊被划伤了。”
苏蓝垂眼,她的胳膊上真的有一道红痕,勉强见了点血,把轻薄的浴衣都染上了红印。
应该是刚刚下山的时候被树枝剐蹭到了。
“就这点小伤,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苏蓝不是很有所谓,她坐下在沙发上,拎起条干爽的毛巾擦起了头发,“没关系,就是刮了一下,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就愈合了。”
心底燥热着,苏蓝努力转移注意力。
她正擦着头发,却发现身边慢慢坐下来一个身影。
空气中漂浮起淡淡的酒精味。
“学姐。”
钟予敛下眼,少年冷白纤长的手已经拿好了酒精棉球和镊子,靠近了她。
往前倾身的时候,浴衣的领口敞开了一些,露出漂亮的锁骨,阴影绰落,惹人遐想。
“让我帮你消下毒,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