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洗吧。”
钟予顿了顿,“学姐。你……”
“我没事。”
苏蓝为他现在还在担心自己觉得好笑,“我再怎么样也是个alpha,身体素质一流,这点小雨不会让我生病。”
她用毛巾包裹住自己的头发,动作自然地擦拭起来,“快去。”
钟予脸色因为冷已经有些苍白,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睫毛都湿漉漉的。
“那我先去。”他说,“我会快一点。”
“没关系,你把身体冲热一点,我完全没事。”
浴室的门关上。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山里的雨还在下,细密的雨线织成一张网帘,唰啦啦打在阳台的栏杆上。
苏蓝本来想合上窗户,但窗户刚刚关上一些,身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就变得更加清晰。
苏蓝顿了一下,又推开了窗户。
这样雨声淅沥,遮盖了浴室的声响,将她的注意力扯到窗外。
眼前,她的梦又回来了。
苏蓝总有个印象,在那个长梦里,她所谓死后弥留的七天里,有一个夜晚,她也是这样。
对着阳台的夜雨坐着,听着浴室的水声。
还有……轻微的,几乎微不可闻的玫瑰的喘气声。
定了下,苏蓝甩了甩头,把这段模糊的画面甩出脑海。
都是什么梦。
她暗骂了一声自己,又开始头疼。
最近她的梦里全是钟予。
苏蓝把这个病症归结为那个长梦的后遗症。
“学姐……我好了。”
钟予出来了。
美丽的少年穿着一身纯白的浴衣,浴衣是旅馆里自带的,质地轻薄,勒出他纤细的窄腰。
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醉意还是浴室里的热气,他的脸上都蒸腾起了一层薄薄的绯红。
那双眼睛转过来,湿润潮湿,眼尾的泪痣欲语还休。
苏蓝只扫了一眼就偏开了视线。
只有两个人在的酒店房间,所有的暧昧气氛氤氲直上。
房间里有暖气,苏蓝顺手关上了窗户,把清凉的夜雨隔绝在外面。
“你身体还好么?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都很好。”钟予静静地回答。
“那我去浴室了。”
苏蓝视线非常有界线地没有触碰到钟予,她拎过毛巾,从钟予身侧走过。
“学姐,等一下。”
他忽地拉住了她的手。
指尖贴在她的手腕上,一触及分。
但那略带着凉意的触感还是让苏蓝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