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朋友欣慰,拉着他大肆庆祝,到处胡玩。
霍游寒跟着一起闹腾,心底的沉疴却像是烙了一道疤。
这道疤,每晚都烧灼得他无法入眠。
他拿着自己那把枪,反复地看。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反复地看。
他想要什么?
什么都没了。
……直到。
直到他又见到了她。
那个举手投足优雅的女人,一双浅金色的眼睛望向他,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父母说,这是家族好友家里的女儿,最近意识刚刚恢复清醒,你得替我们去照看一下。
霍游寒麻木说好。
但他感觉自己又见到了她。
是她吗?
会是她吗?
跟她一次又一次的相处之中,霍游寒问着自己,他无数次想要问出口,喉咙干涩,却一个字音都挤不出来。
如果是会怎么样?
那当然太好了,她没有死,他又会活过来。
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
霍游寒深夜想到这里,一阵彻骨的寒意附入骨髓。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又失去了意义。
他的执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问出了口。
在头被她撞在前面,嗡嗡作响的时候,感受到嘴里的血腥气浓郁。
他说,你是苏蓝吗?
是,她说。
她承认了。
在那一刻,霍游寒感觉自己死了很久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
剧烈跳动,像是欢呼,像是猛烈地咆哮,像是撕扯了皮肤,将他的喜悦冲破胸膛。
她竟然还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
巨大的喜悦冲刷着他,看苏蓝因为易感期受折磨,整个人恹恹出了身汗。霍游寒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就脱口而出了。
“苏蓝,我帮你……”
“你有病?”
身体被踹上一旁的柜子,头咚地一声磕在柜脚,鲜血如柱顺着额角淌下来,剧痛传来。
她震惊地看着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诧异。
“霍游寒,你有病吗?”
霍游寒想,他的确是有病。
病好不了了,所以他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