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尿了。
刘錡低声道:“我等进来之时,秦……秦桧刚被他们给挂了上去。”
“虽然没有大碍,但应是被吓着了。”
这话说得,任谁见了自己一家人被这么挂着,自己也差点被挂了上去,不得被吓着?
“秦相,秦相……”
刘邦轻声的呼喊着,秦桧慢慢地把头给转了过来。
终于看见了来人的脸,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把砚台往旁边一丢,连忙从里面爬了出来。
爬到了皇帝的身前,又重重地磕了个头,口中大喊道:
“官家!金人要请无厌、狡诈无方,守御之事万不可缓!”
“臣太学学正秦桧,叩请陛下勿要求和!”
“开封府中守军百姓男丁壮勇近百万之数,金贼欺我甚过,我等当浴死求战矣!”
“昔西汉绝于新室,光武以兴;东汉绝于曹氏,刘备帝蜀;唐为朱温篡夺,李克用犹推其世序而继之。盖基广则难倾,根深则难拔!”
“京师之民可服,天下之民不可服;京师之宗子可灭,天下之宗子不可灭!”
“官家……”
秦桧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
这些话儿说得义正言辞,说得门口的岳飞皱起了眉头,几个文官面面相觑,说得把凶手交给了皇城司的三个武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是个何种表情。
原来,秦相爷什么都知道。
应该说,他什么都没有忘记。
这些话当年他便与上个皇帝说过了,今儿个又说了出来。
当年说没事,可现在说……总是有些奇怪。
“秦相,”刘邦把他的头给抬了起来,用袖子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血。
这老头儿磕得太用力,头皮都给蹭破了,竟然还没有昏厥过去。
“陛下!不可和!”
“朕知道朕知道,你还记得那日朕与伱说过的话儿吗?你当真是个大忠臣,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国家社稷。”
一面说着,刘邦一面朝着屋子里的人甩了甩手,示意他们都出去。
没人敢不从……只是让皇帝待在这屋子里,感觉有些瘆得慌。
而且,若是官家心软,因为秦相爷的这些话儿便改了主意……改了便改了吧,瞧那位的模样,恐怕已经是患了疯病。
等众人都退了出去,刘邦又站起身来,把门给带上了。
回头时又推了那尸体一把,像是风铃一般,屋子里那些挂着的诸位,又动了起来。
也不知道吊远一些,这些人真的是……刘邦忍不住吐槽,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回到了地上的秦相爷那里。
老头儿口中仍是念念有词,不断地重复着‘不能和’‘当死战’的话儿。
若是旁人见了,恐怕还真就以为这是位竭力主战的大臣。
“若得水田三百亩,这番不做猴孙王……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刘邦背了这句话出来,明显地看到秦桧愣了一下。
“这是你年轻时候的梦,年轻嘛,朕年轻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梦,不过比你这个要稍微大一些。”
“朕也不知道你怎的就变成了后来的模样,不过……说实在的,朕其实也不太感兴趣。”
“这屋子里没有旁人,你大可不必装疯卖傻,省得朕好似一个人在唱戏。”
见他还是那副样子,刘邦又蹲下了身来,盯着他的眼睛:
“你不是傻子,为何要把朕当做傻子呢?”
“主战也好主和也好,你觉得,朕当真便会以此来辨忠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