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语气低沉。
“我也觉得这边很好啊,可是最近沧澜宗开山选拔弟子,我母亲也从外面回来了,非要我参加。”说着,她举着零食张牙舞爪一阵,反倒显得愈加娇憨可爱,“……凶得很!母亲最凶了,连爹害怕她,所以我明天就要走了!”
“伱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才不是呢,她。”女孩说到自己母亲,立刻就顿住,小脸一阵的落寞。
“面具哥哥,你说,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总是如此,只是长大后,你已经学会适应和忍受了。”
男人的大手拍在女孩头上。
“小姐,您在这里呀,是和谁在说话?”
女孩家的人终于从人流中挤出来,就看到女孩对着角落的空气站着。
“嗯?”女孩回头看着管家几人在转头道:“这位面”
此时女孩的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您今夜已经玩够了吧,明日就要动身了,也该回去了!快把小姐带回去!”
“不,我不要,我还要玩!”
两位家仆不管女孩挣扎,强行将其带走。
江游站在月下的屋檐上,看着这一幕,笑了笑,手中的糖葫芦一闪而逝,“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过去看看了!”
他脚步一点,人就朝着城中一处偏僻的小巷飘去。
和喧闹的大街不同,巷子中又黑又静,点了一豆残灯的破屋中,不断传来咳嗽的声音。
每一次咳嗽,仿佛都是要将整个肺咳出来,随后就是如同破风箱似得气短喉音。
这个男人就要死了。
他是江游在城中寻访到的夺舍人选。
以江游此时的神魂强度,就是去夺舍这里的城主都不在话下,但这样做因果太多,而且城主阳寿未尽,人除了怕老婆,其他也就没什么,是个好人,江游自然不会这样做。
就连他挑的此人,也是一个烂赌鬼,孤身一人,成日偷鸡摸狗,卖了银子就去赌博,这条巷子的人家没少被他偷。
所以此时巷子中的人,听着他濒死的喉音,都默默的等着他死亡。
“还没死?”隔壁人家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嘘!别说话!”
“嘘什么嘘?嗯?孙老二,你能耐了,还敢瞪我!”
“人都要死了,让他走之前静静。”
“静什么静,他是你发小,又不是我的,平日家里的东西让他偷了多少?你个没用的孬种,一个屁都没有,老娘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这样的软蛋。”
“砰!”
一声摔碗的声音传出,“我让你别说话!”
女人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家的发这么大火,而且还是为了隔壁那个破皮,她平日泼辣惯了,摔一个碗哪里会吓得住她。
“好嘛。孙老二,你长志气了,敢给我摔碗了是吧,就你会摔碗是吧,行,看谁摔的多,这日子没法过了!”
女人抄起一口粗陶碗,高高举起,就要摔下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的男人,那被昏黄烛火照亮的脸,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你个没出息的。”女人骂了一句,把碗放下来,不再说话,反倒是蹲在地上去收拾地面的碎片。
“咳!咳!咳!。嗬。嗬。”
剧烈的咳嗽声和拼命往肺里吸气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