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好恶心,怀疑她资助的时候就不怀好意,那时候他们才十三四岁吧。”
—“谁不知道祝大小姐啊,一二世祖,资助贫苦孩子,你们信吗?”
—“我的妈呀,已婚出轨都够恶心了,居然还搞这种,可以说伤天害理了。”
—“啊啊啊操,社会败类,不管男女,都给我去死!”
……
铺天盖地的谩骂,反倒让祝染里逆流而上的血液迅速冷却下来。
瞧,遭报应了吧。
这样的丑闻,确实不能随便撤,撤掉就会说你心虚,反而会煽动网友的逆反心,把事情越闹越大。
手机铃声一直在不断地响,高低起伏地回荡在凉意凄凄的房子里,硬生生将欢快童谣荡出了暗l黑l童话的气氛。
祝染仿佛没有听见,想起五年前,高调奢华的成人礼,一点都不像她的生日,反倒像大人们的应酬晚宴,实在无聊透顶,她还穿着礼服高跟鞋,可累了。
第二天,就迫不及待裹着群狐朋狗友二次庆生,她突发奇想想吃大排档的火锅串串,就在那会儿,遇见了陈遇,以及另一只灰老鼠。
六月的大中午,大排档旁边的超市外,两个面颊稚嫩的少年被罚站在路边人行道,接受着头顶烈日与无数行人的无情洗礼,两个孩子的心与身体从里到外地被曝晒,热汗与尊严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太热了,秦昭从车里下来,碎碎叨叨地往店里冲:“这有什么好吃的,热死啦,染宝,我们快进去。”
女孩子们揣着矜持,不怕热似的,慢悠悠地走,陈舒华跟祝染打着一把伞,那时候她比祝染大两三岁,通常会多照顾她一点。
祝染从伞底下往外看,一眼就瞧见了陈遇,他比旁边的同伴高出半个头,尽管烈日炎炎,也不像别人那样晒得抓耳挠腮,他一动不动,眼神直直地目视前方,乌黑的眼睛在太阳底下有种发亮的错觉。
当时她一眼就被那少年的眼神钉在了原地,怎么说呢,总之不会是他们这群“干啥啥不行,玩儿啥啥都溜”的二世祖能有的眼神。
在秦昭“卧槽,童工犯法吧”的吱哇乱叫里,祝染在陈舒华伞下,走了过去。
接下来,就有了后面的事情,要说是善心,她怎么会有这种稀缺的玩意儿,不过那确实是她第一次对与自己无关的人有了恻隐之心,至于他旁边的赖小林,其实没多大印象,一个还是两个,对她来说,并无区别。
那也是她第一次恍然大悟,她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为自己铺后路。
当然,后来跟陈遇一样的那些人,完全是她对自己那颗腐烂的心做出的一点聊胜于无的拯救。
告诉自己,没错,她做的都是好事。
说她没心没肺也好,缺心眼也好,她给予他们的,只有钱,除了按时给钱,他们在她脑子里,基本就是“查无此人”,更别说对方成绩好与坏,在学校过得怎样。
如今一朝翻车,她也没多大意外,但说实话,一时半会儿她还真不敢出门。
从小到大,虽然父母的心思不一,但确实没让她受过半点挫折,就算后来,也一路顺风顺水,少有赔本的情况,所以陈舒华说她眼光好,调侃她是天生的资本家,每次心血来潮要拍个影视或者捧个谁,都不会阻拦。
秋天的太阳不如夏日灼人,透过全景玻璃,是一眼可见的温柔和煦,高楼层看出去,隐约可见薄薄的雾,但她就是怕会被晒伤,不敢直面阳光。
祝染瘫在沙发上,吸了口烟,分析起那些照片来,竟没找着她送陈遇开学的照片,但光是赖小林一个人,可掀不起这样的水花。
倒也没她想象的那么蠢。
消停了片刻的手机,突然又响起来,她拿过看了眼,是楼下接待厅的管家,恹恹地接起:“喂?有事儿?”
对方小心翼翼地,好似都不敢大声:“祝小姐您好,这里有两位先生,说是您家的司机跟保镖。”
动作真快啊,仿佛再慢一点,祝家就要倒台似的,祝染灭了烟,无意为难其他人:“让他们等等,我马上下来。”>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