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笑眯了眼,应道:“多谢皇叔。”
等到了落音楼,令歌发现梦珏和陈先生等人正愁容满面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见有客人前来听戏听书,令歌好奇地问道:“发生了何事?怎么都这般模样?”
梦珏长叹一声,道:“我没力气了,让陈先生说吧。”
陈先生稍稍打起精神,对令歌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们落音楼被飞贼光顾了。”
“飞贼?”令歌下意识地心中一惊,“丢了什么财物?”
“这两日的柜台中的银票和银两被劫走一半。”梦珏唉声叹气地说道。
令歌开始担心疑虑,只希望这位飞贼不是冲着遇仙而来,问道:“可有报官?”
陈先生说道:“今早发现时便报官了,说是待会就派人过来了。”
令歌点头,说道:“等等吧,实在不行我们自己抓。”
“对,我们自己抓!”梦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飞贼敢偷我落音楼的钱。”
话音刚落,他们便听见门外传来脚步之声,回头一看,正是两位长安府的捕快。
“湫龙?”
盛楠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男子容颜俊毅,肤呈小麦色,身姿颀长,冷峻的眉目让人不敢靠近,只是在见到令歌和盛楠之时,男子的双眼中不免生起涟漪变化。
令歌亦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应对,只见湫龙微微颔首,移开目光,对陈先生问道:“可是你们报的官?”
“正是,”陈先生颔首应道,“今一大早,我发现柜台里的银两银票有一半被人盗走了。”
“昨日打烊前可还在?”湫龙问道。
“在,打烊前账房先生还特意清点了一遍。”
“那便是入夜之后被人盗走的,”湫龙说道,“近日长安城有飞贼出没,想来都是这位飞贼所为。”
湫龙回过头,对身边的捕快说道:“你先回去,上报也是那位飞贼所为,这里有我勘察便是。”
那位捕快离去后,湫龙便看向令歌,拱手拜道:“臣拜见殿下。”
“湫龙,你怎么会成为捕快?”令歌问道,转念一想,他又道:“罢了,当我没问,看来还得有劳你帮我们抓回这位飞贼了。”
湫龙颔首道:“殿下放心,臣定会将飞贼捉拿归案,归还落音楼钱财。”
“你可有什么办法?”令歌问道。
湫龙思忖片刻,说道:“这几日这位飞贼已在长安城连犯数案,每次犯案都只是盗走一半,为了不打草惊蛇,官府暂时还未有所行动,不过看来,他如今作案有迹可循。”
“此话怎讲?”
湫龙说道:“他会盗窃两次,第一次是银两银票,第二次会是珍贵之物,想来他今夜或是明夜会再次光顾落音楼,我们可以守株待兔。”
令歌浅浅一笑,对身旁的景修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今夜皇叔我就带你捉贼。”
景修瞪大双眼,开始满心期待起来。
之后,落音楼继续开门迎客,一如往常,好似并未发生偷窃案一般,夜里,最后一场说书结束之后,落音楼便打了烊,整栋楼的蜡烛也尽数熄灭,唯余寂静。
在离落音楼不远处的一个屋檐之上,令歌正坐在此处,独自一人看着夜色渐渐深重,若有所思一般。
寒风突起,不免让人感到寒颤,令歌弯曲双腿,将自己抱住,驱动翎羽真气,以抵寒冷。此时,令歌只觉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回头一看,发现正是湫龙到来。
湫龙坐在令歌的身旁,一同看着不远处的落音楼,半饷,他说道:“楼里都悉数布置好了,只要他来偷窃定然跑不掉。”
令歌正垂眸看着身上的披风,他闻言点了点头,并看向湫龙,说道:“多谢。”
之后两人陷入沉默,良久,令歌鼓起勇气,说道:“湫龙,谢谢你,当年帮了我那么多忙,支走宋君逸可调遣的锦衣卫,赶到刑场替我解围,一直没机会对你说一声感谢。”
湫龙看向令歌,神色颇为温和,他说道:“都是我应该做的,说起来你也于我有恩。”
令歌微微颔首,说道:“这两年小蝶在王府过得很好,你放心。”
“我知道,”湫龙说道,“时不时地我会去看她,看得出来,她已经将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你们都是她的家人。”
令歌看向湫龙,今年的湫龙已有二十九岁,年近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