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朗声大笑。
“我襄阳书院儒、墨、法三家学问皆学,除此以外,算学、测量术都是书院的入门学问,难道不能胜任船屯工作?”
顾雍与堂下众人闻听刘琦之言,无不惊讶:这特么是个什么书院?
顾雍说道:“既会墨学、算学,自然胜任。然书院学子才有几人,又如何肯来船屯?”
刘琦不以为意,娓娓说道:“我自讨董归来,见治下孤儿甚多,又有许多军卒殁于战事,便与父亲商议,在襄阳开办书院,让治下孤儿与烈士遗孤尽皆入学读书,衣食皆由镇南将军府拨付。”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这可不仅仅是仁政!
有这么多学子唯命是从,说明了什么?
说明刘表父子所图甚大!
乱世之中,主公所图越大,臣子越愿意追随。
众人再看刘琦,眼中除了敬意便是炽热。
此时,刘表全据江南、江东之地,麾下兵多将广,有些事情已经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刘琦又道:“襄阳书院中,所有学子学成之时,都需按照军政所需进行分配。今年共有一千一百零五人出师,我许给元叹二百人的限额,元叹可到书院自行招揽。”
众人再次惊愕:一千一百零五人!读书人什么时候可以量产了?这简直超出了众人的认知能力。
顾雍大惊失色,颤声问道:“少主,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但是这批学子虽然已经出师,却都年岁尚轻,若要成材,还需要在实务中锻炼数年,请元叹悉心教导,勿要操之过急。”
顾雍大喜过望,拱手道:“少主放心,雍必不负所托!”
见此事谈妥,太史慈一改颓态,起身对刘琦抱拳问道:“适才少主所言,阵亡士卒遗孤皆可到书院读书,此话当真?”
随着太史慈一问,众将皆目视刘琦。
“千真万确!”
刘表正色说道:“若是子嗣成年,则安排在官府中为吏;若父母无人俸养,则由县亭供给米粮!”
众将闻言,无不动容,纷纷离席,来至厅堂中间,单膝跪地,再拜而谢,齐声说道:“末将愿誓死追随主公与少主,肝脑涂地,百死无悔!”
刘琦见诸将跪了一地,都是双目含泪,慷慨动情。他连忙起身,将他们一一扶起,请回坐席。
待众人坐定,刘琦说道:“诸位不必如此。三军将士皆是家中柱梁,为护佑我等平安,不得不舍生忘死,受那征战之苦!
“其家中父母望子,妻子望夫,儿女望父,是何等悲戚?每每思之,琦便想起我父孤身南下之时,母亲与我日日挂念父亲安危,食不下咽,睡不安席!
“我等出身官宦世家,仆妇众多,衣食无忧,尚且如此,何况黔首小民?彼等为我等而死,我等自当以兄弟待之!”
堂下众人闻言,皆心有所感,想起刚刚过去的黄巾之乱,多少世家豪强灰飞烟灭!能保州郡者,唯有强兵而已,于是纷纷出言附和。
许贡当先说道:“少主所言,直指我等肺腑,还请少主放心,有我等在,必不会让将士寒心!”
众皆附和道:“请少主放心,我等必不会让将士寒心!”
堂下周瑜最是感慨,想起自己的兄长孙策,心中暗自感叹:唉!伯符纵然英雄盖世,怎奈人家刘琦眼界之宽广,胸怀之广阔,气度之恢宏,思虑之深远,简直超出人类的范畴啊!都不在一个层次上,还争个啥呀?
想到此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六个大字:
既生琦,何生策?
不仅周瑜如此,堂下众人也是感慨万千,就如一个个社会小白初读鸡汤一般,精神之冲击,心灵之涤荡,难以用语言形容。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喜欢汉末:帝国宏图()汉末:帝国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