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橪提着酒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秦制片跟黄导由于路上堵车耽误了一会儿,见到景橪客客气气道着歉。
景橪把已经请服务员醒好的酒提过来,笑着调侃道:“我记得秦制片酒桌上的道理。”
秦制片没反应过来,问道:“我的道理?什么道理?”
景橪拍了拍天鹅状的醒酒器:“您说过,不管是道歉还是道谢,酒桌有自己的语言。”
秦制片总算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他点着景橪,同时回头冲黄导说道:“我就说罗孟禾这个经纪人有意思吧?”
如果不是在今天这种场合,景橪是会对这番话感到不高兴的。
“有意思”这词儿挺中性的,但一个男人在酒桌上对一个女人的评价是有意思,怎么听都不是好话。
只是此时不是景橪计较的时候,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帮罗孟禾重新打开影视圈的大门。
黄导虽然这些年都没有推出新作品,还被不少公众号刻薄地评价为“综艺油子”,但他人确实经验丰富,也经历了太多艺人的起起落落,三句两句总能说到关键点上,也没什么顾忌,比秦制片实在了不少。
他说这个综艺只要罗孟禾肯上,节目方肯定会举着双手欢迎。
罗孟禾就是流量,而且是变现能力超强的流量。只要有罗孟禾,这档节目从预告片到最后一期霸着热搜不是问题。
但上这样的综艺对罗孟禾来说却充满未知。
人们要求音乐人有天
赋,但对演戏来说,除了天分,还要看沉下心的努力程度。
直播带货这事儿约等于浮躁二字,一个不差钱的顶流宁愿抛下大导演给的机会也要挣那种快钱,印象分已经够扣掉一大半了。
更怕罗孟禾在节目里表现不好,没实力又浮躁的顶流,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足以把罗孟禾从前的所有成绩全部都否定一遍。
这些话句句在理,但字字都扎在景橪的心上。
她这一年半载总在赌,群利代言的事情赌赢了,但这一次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跟景橪约好的宵夜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傅若骞见消息没回,把已经盛出且摆了盘的食物重新倒回锅里准备随时加热。
傅若骞有点担忧,如果未来的时间景橪没有这么的忙,那他现在的状态很可能就是景橪以后的常态。
傅若骞拧了拧自己的鼻梁,无奈叹气。
明明也没有在谈什么异地恋,怎么还偏偏谈出时差来了?
跟秦制片和黄导的饭局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半,等到把二位送上车,景橪才得空看到手机里傅若骞发的消息。
景橪觉得自己有点欺负人了,虽然傅若骞老说自己现在是失业人士有的是时间浪费,但察言观色是景橪的本能,她不会笨到把这种玩笑话当真。
她发了个定位过去,又写道:【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傅若骞回得挺快:【今天有司机?】
景橪:【当然,我现在可是罗孟禾工作室的领
导了。】
傅若骞不自觉微笑:【行,那我在家等领导。】
傅若骞放下手机再次走进厨房,他把先前倒进锅里的食物又重新倒回碗里,然后放进了冰箱。
喝到这会儿就算没醉,估计也吃不下这种重口味的菜色了。
景橪进屋的状态过于清醒,这让傅若骞有点意外。
他开始后悔自己经验主义提前打烊了宵夜摊,好奇问道:“当领导之后不用自己冲锋陷阵地喝酒了?”
景橪笑笑:“今天又是秦制片,有他在我少喝不了一点儿。只是今天我的主要目的不是喝酒,是为了求知,我不能醉,我得把所有知识点都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