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晕乎乎的,甚是飘然。
赵慕楠赶来时他的十四叔公正被人抱里,柔弱无力又脆弱的可怜。
尤其是抬眸看向高大人的时候,苍白的脸上似乎还**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娇羞。
赵慕楠摔了个大跟头,栽了一脸的土。
高云闲脸色也不好,抱着人就往府里冲,景啟伤的重,身上还插着箭,高云闲步子一晃景啟身上就开始往外冒血,景啟一流血高云闲就慌了,他一慌脚下便不稳,不稳景啟的伤口就开始流血。。。。。
待两人冲进寝屋,高云闲一身宽袍已经红了个彻底,脸色也白了个彻底,不知道的还以为当街遇刺的是他而不是景啟。
一双手伸了过来,本是想扶一扶站都站不稳,眼看就要昏死过去的高大人,结果被一袖子扫了过去。
素来温文尔雅待人有礼的高大人头也不回的暴怒道“大夫呢!快去将人找来!”
赵慕楠被甩了出去,本就不干净的衣服上立刻甩落了一串血珠子,他看着快速在自己身上晕染开来的血珠,被这惊人的出血量给吓愣,待人反应过来时后背都被冷汗濡湿了。
“大夫呢!”赵慕楠炸了毛似的嚷道“快将人找来!”
屋里统共就三人,一个是当朝帝师,一个是游历江湖的少侠,俩人都不知道何为冷静,扯着嗓子满屋的喊,将那本奄奄一息的人生生的给喊笑了。
但一笑伤口就流血,一流血两人就喊,他们一喊景啟就想笑。
等大夫来的时候,整张竹榻已经被血湿透。
大夫也是个老眼昏花的,一把拉过高云闲的手就要给他把脉,高云闲反扣着大夫的手,将人硬拖到了景啟面前。
“他,他,他。。。。。”
高云闲一连结巴了十几个他,愣是没说出下话来。
他这一辈子江湖也入过,仕途也进过,多少年来都是儒雅沉稳的高家郎,是晟朝最年轻也最令人心服的帝师。
平生第一次,他慌乱的如此彻底,脑子里没半点清醒。
好在大夫将话猜出来了,就是猜不出原话,也知道了高大人找他来是干什么的,毕竟景啟一个血人躺在跟前,若是猜不出才真是见了鬼。
“没事没事,老朽来看。”
大夫慢腾腾的拿来了药箱,又慢腾腾的坐下,为血流不止的景啟把了个十分漫长的脉,然后睡醒了似的嗯了一个长音,说“伤的不轻。”
“。。。。。。”景啟看着高云闲强压下的嘴型,觉得他刚才应当是想骂人。
至于赵慕楠已经捋起了袖子。
大夫似乎摇了一下头,眨着苍老浑浊的眼,说“去厨房拿把刀来。”
高云闲立刻绷住了,目光锋利警惕“您要做什么!”
“拔箭,剜伤肉。”大夫收回了手,捋着胡子说“放心,老朽刀工甚好,以前还当过厨子。”
大夫应当是想调解一下屋内紧张的氛围,谁知笑出口的只有他一个人,结果可想而知的尴尬。
赵慕楠个脑子不好的竟然还凑了过来,一脸认真的问“是拿剁骨头的刀还是切片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