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尔随口问道“苍狼部的少主?”
“不是。”滇酹说“是白鹿部唯一的少主。”
腾尔脚下一顿,目光缓抬,一双眸沉的阴鸷,像铁枪在烈日下闪出的寒光,就连滇穹这样没脑子的人都看出了不对来。
柳长青“怎么了爹?”
“他在哪儿?”
腾尔眸中杀气腾腾,声音沉的更是让人害怕“胡和鲁的儿子在哪儿?”
柳长青被滇穹晃回了神,他的脸色也不太好,回了神才发现腾尔已经没了人影,他一把抓过滇穹的胳膊,惨白着脸说“出事了!出大事了!快去找将军!”
“出什么事了?”滇穹问“胡和鲁是谁?铁枪王为何如此恨他?”
“他是我的杀母仇人。”
柳长青颤着声说“浥轻尘,他活不成了。。。。。。。”
腾尔提枪冲进了浥轻尘的帐子,外面守了那么多的人,但没有一个敢真的不要命来拦人的。
腾尔一把扯开了微隆的被子,一个枕头骨碌碌滚下了床。
“人呢!”
腾尔一把抓过守门的小兵,沉声喝道“浥轻尘人在哪儿?”
“走。。。。走了。。。。”小兵惨白着脸,磕磕巴巴的说“柳大哥将人带走了,说是要进城买药。”
腾尔将小兵一扔,随手抢了匹路过的空马,一言不发的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冲了出去,他吹响了呼哨,几道黑影从营中窜出,纷纷上马追了过去。
腾尔已将兵符交出,铁枪军的主将不再是他,他手下能用的也就几个亲兵而已。
柳长青追了过来,喘着粗气问滇穹“人呢?”
滇穹谨慎的扫过四周,拉着柳长青去了角落“就差一步,还好斫月手脚麻利,将人带了出去。”
“走了便好。”柳长青擦去额头滚出的汗珠,心有余悸道“我爹的脾气没人能劝的了,浥轻尘若是不走,一定会被杀的,斫月可说将人带去了哪儿里?”
滇穹压低了声说“对外说是进城抓药,其实斫月是护着人回羯族了,他当机立断,带着人便走,可见是早有这个打算。”
柳长青点了头,说“如此最好,我爹是不会轻易离开中原的,更不可能去羯族寻仇,只要他们不出羯族,便不会受到我爹的追杀,也算是保全了先生。”
“此事没得劝吗?”
柳长青摇头,坚定道“不可能,我爹一辈子只有我娘一个心结,即便是我也劝不了。虽说此事与浥轻尘无关,但毕竟那是我亲娘,父债子偿也没什么错。现在唯一能保住他的方法便是离开中原,只要他不再入中原,便会性命无忧。”
“柳色新你疯了!”
浥轻尘躺在车厢里,面上一片愤怒,他双手双脚被绑的结实,别说挣脱开了,就是想将自己挪动一下都费大劲。
“你敢绑架我!”
自己迷迷糊糊刚睡下,一把就被他给扯了起来,不分由说拽着他就走,他不愿,柳色新就拿布堵了他的嘴,绑了手脚扛进了马车,这一路扬沙狂奔,别说马车了,就是他这个人都快被颠簸的要散架了。
柳色新马鞭挥动,头也不回的将云衾扔在浥轻尘身上,他冷静道“干粮衣服都备齐了,足够咱们出黄沙渡江海,我们柳家虽然经营不善,但在番族也是有生意的,钱财方面你不用担心,保证你体体面面,光宗耀祖的回羯族去。”
浥轻尘不是没想过回去,但这被人五花大绑着带回去算怎么个事,他道“我还未向将军辞行!”
“我替你辞过了。”
“你放开我!”浥轻尘说“我没说不回去,你再这么绑着我,当心我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