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
虽然不解,但景啟终究没赶过去一问究竟,毕竟一开口,就等同于质疑何老将军的能力,不说用人不疑,就单单他这个晚辈的身份都不能去张这个嘴。
几丝细风进了屋内,昏黄的烛光猛地一**,使得落在沙盘上的阴影幻化如毒蛇,黝黑的信子吐露与三大营的阵营前,似要一口将其吞了。
南箕看着那插着小旗的沙盘,大约也明白了景啟此时的疲惫“将军,您在担心什么?”
“南征一战我早有预感,即便他大军压境的如此迅速,我也没有过分的惊慌,只是方才我推算了此战的后果,不论是他赢还是我胜,这一战都只有一个败字。”
景啟眉头锁的沉重,南箕欲伸手为他抚平,谁料这流氓竟然一把抓过,直接将那手拉入衣服里,他的手隔着衣服按着南箕的手,说是给南箕取暖,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么做有多缺德。
南箕双手被困景啟胸口,景啟整个人也同样被他困在了臂弯中,南箕只要一垂眸就能看到昏暗的烛光在景啟唇上跳动。
即便景啟什么都没做,但只要他在眼前,南箕总觉得他是在挑拨自己,而且每一次看似无意的挑弄,都能让南箕几近无法控制自己。
即便景啟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说?”南箕问“你是在担心皇都城的圣旨?”
景啟几乎是睡在南箕怀里,他微抬着下巴阖眼叹息一声,唇瓣微张叹出了转眼消散的白气,南箕入帐前景啟应当是饮了酒的,呼吸间透着烈酒的醇香,他唇瓣微抿,喉咙微微滑动,无意识的吞咽着口中的津液。
南箕听着那细微又随意的声音,紧绷的指尖不受控的蜷起,只觉喉咙有些渴。
“毒尾沟倾巢而出,三大营也是拼死一战,我们与南征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天雷所过万物知,但皇都城却是安静的,番族和海外人更是充耳不闻,这不同寻常的安静自然是让人不得不去多想。”
晟朝从来不缺敌人,三大营的铁甲从未有一天卸下过,边关每每有动静,那些个黄耳豺狼便嗅着味道赶过来,都想跟着后面啃一口,即便在三大营抢到了一根骨头,他们也恨不得嚼碎了咽下去。
如今毒尾沟挥兵过境,如此巨兽与三大营撕咬,这一场未开战便已是惊天动地,但四方平静非常,如太平盛世一样,黄耳一条都未见,如此反常自然为妖。
“而且”景啟叹了一声,低声喃喃道“为何这一战的开局非得是何将军不可呢!”
南箕也不能理解,南征帐下良将颇多,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过境攻城,为何他一定要选空尘刹来战,他这一子下的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而三大营唯一一个能出城对战的也只有何满。
就好像,他故意为此,为的就是让何满出城。。。。。。。。。
“何将军出城与他又有何意?”
南箕道“何将军也不是蠢人,而且与师父还是故友,若师父有什么阴谋,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没有察觉其中的阴谋,便说明师父不是有意的。”
景啟沉默不语,顿了许久才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可是南征将军。”
南征将军的心思岂能是他们小辈轻易就能猜的出来的。
“滇穹回来了。”南箕说“垂头丧气的,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脸上写满了不甘,来时他正在鐾刀,瞧那意思像是要同何将军一起出战。”
雁翅双刀。。。。。。。。。
景啟突然想起了那张陌生又透着熟悉的脸,以及那双透着阴鸷的雁翅刀。
“那个人。。。。。。。。。。。”
那个人仅凭一己之力便让三大营左翼惨败,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三大营的副都统扔在了城门口,还在景啟面前扯谎说自己夺了滇穹的刀,弄断了滇穹的手,成功的激怒了景啟,与景啟近身厮杀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