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杀
他不敢,也不愿意去想,即便那人早已身死,但她的威名和压迫依旧还在,番族被她追着打了几十年,对她的恐惧简直刻到了骨子里,即便特木尔没有真正的见过她,但一想到眼前人与那个人有过联系,他的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打不过不要紧,战败了也不要紧,但若是此时失了战意,那才真是辜负了可汗的重托。
“那便不必说了!”
特木尔换手持刀,脚踢石块砸向虎妞,就在虎妞躲开石块的同时,他突然狼扑过来,弯刀快如白虹,刃光破空砍了过去。
他不要听那个名字,更不想自己生了逃兵的心,就是死,他也要做好可汗交代的最后一件事,他要用自己这条命,换可汗大捷。
锄头卡着弯刀,就在那一瞬间的纠缠中,虎妞一拳打在特木尔脸上,那一拳似重锤,将整个人打翻了过去,虎妞撑着锄头,得意的大笑出声。
“你怕她?你竟然怕她!”虎妞道“你从未见过真正的她,却被她的威名吓到这个程度,真不知该说你们番人胆小,还是夸赞我们将军威武。”
即便她人不在,但依旧可以压制番族,这是任何一个将军都做不到的,就连景啟这个少将军也做不到。
晟兵似逆流激浪,顺阶而上,一路上所向披靡,武铓持刀第一个冲上了城楼,他虽然不及其他兄弟头脑聪慧,但却对三大营的人过目不忘,那些穿着三大营铁甲,伪装成晟兵的竖沙兵被他一眼认了出来,身后晟兵虎狼一样扑了过来,在武铓的指挥下,将那些敌兵撕成了碎片。
“妞妞!”
牛牪拨开了人群,吼叫着冲了过来,虎妞刚应了一声,便被牦牛一样冲过来的人抱了个满怀,牛牪提着人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见人没受伤才松了口气,虎妞正要说话,没等开口,便被自己老爹一巴掌糊在了脑袋上。
“你想死吗!想死吗!”牛牪睁着猩红的眸,咬牙切齿的揪着闺女的耳朵,在她耳边怒吼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这也是你能来的!万一你死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怎么跟你娘交代!我要怎么跟她说!”
牛牪揪着耳朵将人扔了出去,指着墙角空下的石阶道“滚家去!给我罚跪!我不回去不许出门!”
虎妞整个被打蒙了,自小到大她这个父亲都没有骂过她,更别说打她了,她捂着滚烫的耳朵,眼睛眨了又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将军同意我来的。”
“天王老子也不成!”
牛牪像是得了失心疯,怒吼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给老子滚回去!”
不怪牛牪愤怒,他刚带兵攻到城楼下,抬头就看见虎妞与特木尔在厮杀,特木尔强壮高大,虎妞在他面前猫儿一样柔弱,即便每次都能在他刀下逃脱,但牛牪在
他甚至连喊都不敢喊,生破虎妞一时分心,被特木尔伤了性命。
城门打开的那一刻,特木尔的弯刀险险擦过虎妞脖颈,虽然没有伤到,但就在那惊险的一刻牛牪骨血逆流,险些活活吓晕过去。
牛牪自己挨了窝心刀都没有这么惊险害怕过。
“老头子你疯了!”
虎妞也同样喊了回去,似乎只有这歇斯底里才能让牛牪听进去“我娘还没找到呢!”
“对对对对。。。。。。。。。”牛牪魔怔似的说了一连串的对,他拎着刀四下张望,口中喋喋不休的说“找你娘,找你娘,你们娘俩一同回去。。。。。。。。。。特木尔那王八羔子呢!”
因晟军的突然涌来,整个城楼中即拥挤又混乱,虎妞索性踩在女墙上,居高临下的扫过四周,她这一举动吓到了牛牪,几乎是扑过去,死死的抱着闺女的腿,生怕这时候突然来个什么意外,他便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在那!”
虎妞话音不落地,只见特木尔已经顺着石阶溜了下去,牛牪将闺女拽下女墙,交代了一句在这等着后便提着刀追了过去,虎妞岂是那听话的孩子,一锄头照着脑袋将敌兵砸了个不知天地为何物,将尸体踹开后向武铓直奔了过去。
“铓叔!”虎妞面上满是急色,追问道“将军人呢?”
武铓将人护在身后,刀锋劈过敌兵的圆月刀,头也不回的说道“进城去了!”
“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