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但又没法说翻脸就翻脸,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万一惹恼了
人家,不过一声令下,他怕是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卯彣磨蹭的回到了马车旁,听着里面的动静,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大人,这是头倔牛,油盐不进呐!要不咱就给他看一眼,这兵荒马乱的,咱们带着这么多粮草不安全,且不说会不会被人打主意,就是夜里降温您怕是也不受不住,大人一路赶来本就疲惫,哪儿里吃得了这死冷寒天的苦,不如给他看一眼,咱们好进城松快松快,睡个踏实觉?”
马车内传来一声轻唤,卯彣听着里面那位心情还不错,忙将耳朵凑了过去,没等听个下话,一盘果子陡然砸在了脸上。
里面的人骂道“这点事都办不好,养你做什么!”
卯彣被砸翻在地,也不敢贸然起身,缩在马车角落跪着,半张脸砸的通红。
马车内挪下了一个臃肿的身影,那人实在是太胖了,不细看以为是滚下来的,他一把推开前来相扶的侍卫,大步走到城楼
“本官乃当朝盐运使。”王谦背着手,傲慢道“此来边关是奉了皇命而来,为三大营押送粮秣,解燃眉之急!尔等若是执意为难,本官大可原路返回,至于耽误粮秣入城的罪,你们可愿担着!”
守将“大人见谅,没有圣旨,我们”
“没时间听你们说废话!”王谦劫去他的话,大手一甩指着身后的粮车,斥道“就一句,这粮食你们要还是不要?”
“别动!”
柳色新按下浥轻尘的肩,低声道“有高手。”
浥轻尘当下不敢乱动,目光快速环顾四周“哪儿呢?我怎么没瞧见?”
“让你瞧见就不是高手了。”
柳色新思忖半晌,将人重新背了,撒腿跑出了这偏僻小巷,浥轻尘急的回头去看,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找人帮忙。”柳色新背着人,照样跑的利索,连个大喘气都没有“这里高手如云,我一个人难敌四手,而且你会拖累我的,必须得找人帮忙。”
柳色新有些犯难道“只是皇都城龙蛇混杂,稍不留神便会坏了大计。”
这种事情必须得找个可信之人才行。
浥轻尘拍了他的肩膀,忙道“我知道一人,绝对可信!”
“谁?”
浥轻尘“靖王爷。”
王谦送粮也不是头一回,三大营对他也算是刻骨铭心,人一下马车就认出来了,但一想到这么多年吃的霉米陈米,守将便气不打一处来,死咬着牙口就是不让人进城。
旁边的小兵劝道“算了哥,跟他赌气做什么,重要的是将粮食接进来,前线如今最缺的就是这个了。再说了,这混子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一耍脾气将粮食拉回去或是毁了怎么办?”
守将“他敢!毁坏军粮,这可是灭族大罪!”
“天高皇帝远。”小兵劝道“咱们在这打一年的仗还不如人家在朝堂上一句奉承的,别的不说,就是将军,不也老吃这些京官的亏吗!哥,算了,让粮食进城吧!万一耽误了前线的供应,全城的百姓不得跟着咱们送死啊!”
“可见圣旨是将军下的死令。”
守将为难道“不见圣旨就将人放进来,万一出了什么事,百姓不还得遭殃吗?”
“将军就是没在这,若是在了,也会放他进来的。”小兵说“他王谦是什么人?他本人不就是个活圣旨吗?”
若没有皇上的命令,依王谦那怕苦怕累怕死的性子,他会远离京都那温柔乡,来边关吃沙子吗?
不会!
守将心里明白,但将军的话他听得更明白。
“不行!”守将固执的摇头,坚定道“不见圣旨,不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