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这事我经办的,让人托里长把这事告知了野家嫂嫂的,只要野家嫂嫂点头,这就能搬了过去!”
少妇人急忙接了话道,
“里长确实仔细与我说了,只是亡夫才走,我们走的远了只怕他便是想回来看看也是寻不到了,再者远亲不如近邻,这些年得力于邻里照顾,便是离开也舍不得,还有野六儿哥里里外外已经得了朝廷与诸位官人的莫大好处,他乃是为国捐躯,此乃公义并非什么私恩,如何再能受的智家二伯这些好处,实在当不起的!”
“嫂夫人这话说对了大半,却有一点,野六儿哥不只是为国捐躯的公义,若非他阵前示警,我大肇多少好儿郎只怕也难以活命,这便是恩德,智师兄所作所为也是代表诸弟兄聊表微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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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淑又指了指现场的一片狼藉,
“此时此地,已成是非之所在,换个去处心境也能宽敞些,想必野六儿哥泉下也能安心!”
见得这妇人还有些踌躇,旁边却有几个妇人来劝,都是劝她跳出这里的泥淖,也该青云直上的,只看这些邻里虽然因为这无赖子闹得也是被殃及无辜,男丁们大多受伤,女子个个灰头土脸却毫无怨言戾气,反而都是宽慰这妇人,宗淑不禁感怀,这市井真情义也不输江湖气。
看得这一幕,宗淑也劝道,
“不如这般处置,请嫂嫂与孩儿们移步小住,毕竟这里现在是住不得人了,如果居住这里的诸位不嫌弃我们添乱,便由我们兄弟出资,将这院落重新规整一番,等到这里安排妥当了,嫂夫人再搬回来如何?”
见这妇人还犹豫,他又补充道,
“毕竟这无赖子也不知还有没有同党,为了孩子们的安全也该如此!”
又对这里的住户说道,
“如此办理诸位以为如何?”
这些小户人家闻听此言都是一怔,便顿觉恍惚之感,有那老者壮着胆子问道,
“官人,这番规整不知摊派多少?”
“老丈,哪里有什么摊派,所有费用都是我们承担,既然说了是我们弟兄的诚意,哪里需诸位花销的,只等规整完毕,请我们弟兄碗酒水便好!”
这话出来,许多人还是将信将疑,宗淑索性将县主簿请来,
“里长可在吗?”
里长颤颤巍巍的候立过来,宗淑从腰间取出一个羊脂玉佩当着主簿的面交给里长,
“拿着这玉佩,回头去智家铺子领一百缗拿来安置这些住户,其余的智家管事的来操办,你到时候照应些,”
又对主簿说道,
“还请县簿回去与通叟兄禀明,我便是越俎代庖了,牵扯主客户名分的,还请兄台照顾!”
那主簿急忙回话,
“这是诸君的功德,福昌县受了好处已是情何以堪,其余事责无旁贷,凡居民出工出力的都按杂役处置,涉及房产安置,主客户籍皆随百姓意愿办理,届时由房舍务押司与贴司亲自掌握,不使杂项人等搅乱!”
“如此有劳了!”
此处院落的居民只看里长如此低眉顺目的接下此事,才知并非虚言,这才欢天喜地起来。
这妇人虽是重孝不得行常礼,却也由衷感激。
而此事传到县衙与府衙那里,也是锦上添花,府衙出了一笔银钱修缮了此间的混乱崎岖的街道,县衙则耗资将阖里的屋舍按着公私不同分等修缮了,到最后整个里都焕然一新,也因此奏请更名为旌忠里,成为福昌县治下民风最为丰阜朴实的所在,更是府县治理有道的表率,这些都是后话了。
于是宗淑安排行止,先押着一干人犯往厢军教场去,留下人手安排收拾些家当,尤其是野六儿灵堂之物往智家安排的宅子去。
宗淑安排着,却看两个孩童,男童紧紧把野六儿的佩刀抱在怀里,这佩刀合着刀鞘也有五六斤重,这五六岁的孩子拿着极为吃力却也不肯撒手。
“若是拿不动,且让我拿着可好?”
宗淑冲着他一伸手,这孩子却犹豫了会儿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