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淑将这封信笺递给了三娘,却对风鸣他们问道,
“这书信是如何发现的?可还发现其他物件?”
“乃是在这女子书箱中的书册中夹藏着,除此之外便是些日常起居用具。”
“衣物以及首饰,或有妆造之物收获如何?可有那微文宾的东西?”
元三儿摇了摇头,
“只剩下了不值钱的杂物,精贵之物都是携带走了,除了几件旧衣服和几双旧鞋子,并无其他男子应用之物。”
又继续描述道,
“便是院落里也没有新土翻动或者火焚痕迹,看来这女子离开还是从容不迫的,因此也没甚遗留有用之物。”
再接着说道,
“询问周边邻里,便是附近的闲汉,也对这女子印象不深,都说是个不怎么出门的安分守己的妇人,往来采买都是有小厮伺候着,若非咱们来问,他们甚至都没察觉这几日都未见这女子了。”
宗淑转向三娘,则问到,
“三娘,可有所发现?”
原来三娘拿到这信笺却不急着观看内容,倒是拿着纸笺仔细检查起来,又是揉捻又是嗅着发散出来的气味,还用舌尖轻触纸面与墨迹,听了宗淑来问,这才作罢,
“这封书信成文不出这三日,这三日燥热,墨迹收敛较快,但是揉捻便是没有沾水气,也是脱了墨色了,这墨色味道有些酸气,还是应天学院用的上等墨,信纸乃是从衙门所用涟泗纸中裁出来的,这种纸张虽然并非昂贵之物,却也不是市面上随意便能买到的。”
“这么说来,纸张是微文宾处得来的,墨也是花了心思买来的?”
“便是这笔和这字,也是有些门道,这确实是女子所书,用的是硬毫,走的是小楷,只是这文章笔锋迟滞之处,颇有些意思,”
三娘指着每行文字迟滞地方说道,
“语句转圜之处反而许多是一气呵成,每每写到第十七八个字便有迟滞。”
宗淑立刻明白了三娘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书信乃是此女子抄写的?”
三娘点了点头,
“书信内容是真的,这女子身份或也是真的,但是这封书信显然是刻意为之。”
“莫非这是那微文宾设的一个局?可是即便有这么一封信,咱们看到了又能如何?”
彰小乙有些不明所以,宗淑还要说话,却见梅儿开了口,
“诸位,这件事慢慢再议,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莫要耽搁在这些旁枝末节上,”
梅儿绷着面孔,看来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三郎君,方才审讯之时,有些话这人犯已经点出来了,我却不认为你没有什么疑问,”
宗淑大概明白梅儿的意思,但是他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按理说紫霄观乃是源于贵派一系,且复真观乃是当峹总领,为何复真观对于紫霄观长久以来不闻不问?更是明面上仿若毫无瓜葛一般?若非咱们碰到复真观叛徒与紫霄观贼人有勾结,我便是听了这女子供词也不会有此疑问,如今咱们是不是把这件事也搞清楚,总不至于等那天眷公主到来,再出什么事端吧?”
闻听此言,风鸣倒是先起身过来,凌厉的向梅儿走了过来,倒是让宗淑拦住了。尴尬在当场的乃是元三儿,涉及智全宝师门之事,他不仅是外人,更是地位使然,所以便起身告退,而彰小乙则陪着他出去,又守在外间不许旁人靠近。
这时候,宗淑才说话,
“怎么你信不过小乙与元三儿二人?”
“对于旁人我无所谓信得过信不过,只是应天府之内我只信得过你们三位!”
风鸣这才诧异道,
“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