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彰小乙与襄承勖陪着智全宝如何招呼,只说宗淑、风鸣二人径直朝着梅儿过来了。
还不等梅儿说话,宗淑抢先开口,
“听闻皇城司诸贤返朝,淑还以不能相送为憾,却不想梅儿娘子风采依旧,今日重逢不胜唏嘘!”
梅儿翻了一下白眼说道,
“三郎君还真是文人气日盛,说起话来也是不爽利起来了,你可是从出门就看到我了,我可没瞧出来你看见我有什么喜庆的。”
风鸣则在旁凑话道,
“许是衙门口人多嘴杂,毕竟梅儿娘子如今也是故人,却不知今日是公干还是其余事情?”
“公干有之,私事亦有之。”
“哦,公干何事,私事需要我们弟兄作何效劳?”
梅儿一指宗淑,
“你问他,答应我的事可还没办呢!”
风鸣看向宗淑,宗淑双手一摊,
“怪的谁来,那妖女已经被同党救走,我便是同意三娘与你审讯犯人,又能如何呢?莫非皇城司把人抓回来了?”
“那个跑了,咱们不是还在翠蕤阁抓了一批人吗?”
宗淑急忙摇头,
“这些乃是牵扯刺杀东丹使团副使的人犯,那是我们应天府的事务,不该你们来参与!”
“端的不行?”
“也不是不行!”
宗淑这句话却把其他二人闪了一下,心想你倒真是没什么原则。
“这里说话不妥,我们回宅子里,梅儿娘子你看咱们是否回头再约?”
梅儿也不与他闲扯,也是牵着坐骑一起走,于是一行人都往外城来,宗淑与风鸣身着公服,前后都有长随簇拥,更是为了如今诸人安全,府衙指定的随从也是持着刀剑的。虽然大肇百姓素来不惧官员威仪,只是几场大案后,这应天府一个月内砍掉的脑袋比十年间的都多,百姓们更是敬畏于承公的威名,对于府衙涌现的几位豪杰也是敬服有加,因此路人们也不敢上来凑趣,许多商贾、牙人等还远远的执礼问候,宗淑与风鸣也不托大,也是遥相呼应之,因此走的便慢了下来。
最近没有外人,宗淑这才说道,
“贵司应该不止梅儿娘子一人未返回京城吧?”
“其余人的行止我可不清楚。”
梅儿不打算糊弄他,这话也是实话。
“听闻许多人都是继续追查邪教党羽踪迹,”
宗淑只管说,梅儿不置可否,但是不否认便是承认,
“却不知为何金曜星君却急着回京呢?”
“三郎君可不是明知故问,星君回京所要办的事却与祥大珰无二!”
宗淑与风鸣对视,无奈中也透着讶异,
“怎么,你们也使唤不动职方司?”
梅儿听宗淑说破此事,也是恼怒道,
“职方司便是枢府都未免使唤得动,更何况我们!”
又恨恨道,
“上次我们已经预警于职方司,可这些书生迂腐颟顸的很,竟说邪教之事并未涉及军务,不该他们插手,而我们皇城探事司之所以冒着天下大不违,出境办事也是为此,若是与他们纠缠,只怕此时万事皆休。”
说起来宗淑他们也是无奈,这职方司才是朝廷认可的大肇情谍机关,名义上职方司只是尚书省兵部下属机构,然而大肇制度这兵部职事主要由枢密院掌管,人事职司也分在宣徽院部分,兵部只是掌管仪卫、车驾、卤薄、字图、武举等事而已。
掌管兵部主官为判尚书省兵部事,管下属兵部司、职方司、驾部司、库部司。职方司明处乃是掌管受理诸府路各类舆图及图经,还监督画工绘制大肇及诸国地图,以及天下图经,并周知天下山川险要,包含城池、堡砦、烽候等,而正因为明面上的职司,这才方便暗地里进行勘察敌情、刺探军情等勾当,而这也才是职方司不为人知的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