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淑并未多做思索,即刻就做了答复,
“惟公,不知此言是因公还是因私呢?”
“因私如何,因公又如何?”
“若是公事,便该公事公办,惟公应该先问苍龙判官、公良参谋、营丘大判,若是诸公不能决,才有学生们说话的名分。”
宗淑继续说道,
“若是私事,学生乃是晚辈,置喙此事殊为不妥。”
承公与公良吉符听闻宗淑这么说,相视展颜,承公看着宗淑,眼神更是柔和许多,
“这才是做事的道理,世衡,如今年庚几何?”
“立秋之后,学生年满二八之数。”
“对于明年春闱,你怎么看?”
宗淑语气依旧平直朴实,
“只论学生自己断无登科之可能。”
听了这话,承公竟然点头赞同此言,也说道,
“天圣以来,朝廷确实有些暮气,近三科以来虽有所革新,然即便是紫舒昆仲高中已是破格,你这少冲年华,确实不是脱颖而出的时机。”
“惟公,那为何还。。。”
宗淑话没说完,惟公则言道,
“能不能是一回事,行不行是另一回事!”
这句话倒是有些振聋发聩。
“你可明白其中的意思?”
“若有所悟!”
宗淑确实有所开悟,能不能考中,那是考官们的取舍,自己有没有考中的学识,那是自己的本事,即便自己不能登科,但是也要让世人晓得,不能登科是自己年纪小,绝非实力不够。
承公从宗淑的眸子中已经看出来,这少年确实了解了自己的意思,颇感欣慰,大智慧者还是喜欢聪明人,一点就透,彼此都少了许多烦恼,
“然后汝便荫补出仕,然后走制科之途,莫以为自己年少便觉得不必争于一时,错过一时便是一世,这些天你们遇到这么多事,便该知道时不我待的意思!”
承公这些时日甚少如此,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意思还如此直接深刻。
芦颂、营丘栿侧坐在旁不仅悚然而惊,公良吉符也看出他们惶恐之意,一旁说道,
“惟公这番话你们要细细的想明白,天圣以来,十年间便是发生许多大事,也没这个月来的精彩,这些妖人逆贼原本潜伏深沉,如今都冒了出来,图谋的难道就是让我们知晓他们的存在?”
他也是点到即止,
“这场大戏已经急于展开,咱们都不可错过了!”
公良吉符又转向智全宝,
“如今,反而是二郎已经站在了戏台子上了,更要诸事稳妥,处处小心!”
智全宝与其余三人交接了一下眼神,倒是局促起来,之前的勇武威严半点也是看不出来,
“卑下还请长官明示。”
“此是后宅,不必分什么上下尊卑,”
话是这么说,但是智全宝反而更有些不知所措。
“二郎今后如何打算?”
公良吉符这话说的是智全宝,看向的却是宗淑。
而智全宝也是没答话,也是看向宗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