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前头一棵六百年黄杉,小舒给打了招呼,叫它帮忙守夜,晚上可别叫附近野坟墓地的孤魂冤鬼过来找人唠嗑了。
如此才勉强得了一宿休息,第二天早上下了一点雨后就停了雨,几人没敢再多耽搁,想着无论如何赶快赶路,不说东都洛阳,今晚起码能到陈州城,起码能有个干净地方洗澡,梳洗,然后睡到真正的床,得一天真正的休息。
就这么中午都没怎么休息,路边人吃了些干粮,让马吃了会饱含雨水的草,三人再次上路,行到下午两三点的样子,有些乏了,眼看官路畅通,傍晚到达陈州估计不难,钟准便放慢了速度,找边上人聊天起来,讲的话题……
依旧是蛋蛋!
这一条看来真是过不去了。
起初,钟准是看陈植之依旧是侧骑马,讲了下他前头认识的一个人,热天给人送信,换马连跑两日,信送到了,蛋蛋却骑马骑坏了。
白焆便接话过去,又讲了个跟那晚女鬼说的差不离的,女的把男的的那个给一剪刀剪掉的事。
钟准实在受不了,就抱怨说:“这男的变心,变的是心,总盯着下面这一摊软肉干嘛?唉……难受……与其这样,不如不结婚。”
他这么说,简直不要太合白焆心意,当即她就讲:“人要掉蛋,天都拦不住。我妈说了,前头她村子里有个男的,蹲地上种韭菜,裤子后头破了,露出一个蛋来。边上来了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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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不要说了,不要!”她故事都没说完,钟准就一边哀嚎道。
白焆哪里会怜惜他,想把他装炮里打出去还来不及,冷笑一声接着说:“对着他屁股就是一口,吃掉一个,那男的倒在田里,痛到哀嚎,叫了两天才缓过劲来。”
“一个?”钟准原本已经做掩面状,听她说一个又把手移开,才要讲点什么来缓和情绪,那边白焆就说:“我妈还说他们村子里还有个人,是个孩子,田里拉屎边上来了头母猪跟在后面吃他拉的屎。”
“儿媳够了。”
完全能猜到故事走向,陈植之也有些听不下去,喊白焆住手,白焆正高兴,当然也是不听,接着讲:“吃着吃着屎没了,往上一看,哎呀,这孩子前头还有,当即就是一口……”
“我滴妈耶!”钟准惨叫捂脸,痛苦问:“伯母村子里这孩子……死了吗?”
“倒也没有。”白焆说:“虽然都没了,不过日常还能使用。后头听说还给有钱的老爷买走当书童去了,毕竟有钱人的书童……懂的都懂的对吧?”
“白二奶奶,你懂得也太多了!”钟准惨叫。
白焆见他给自己说得捂脸,心里高兴,一下松了马缰绳没看路,得意讲:“我懂的还有,你让我想想,想想我妈还说了什么……哎呀……”
她说话之际给人从后撞了一下,马惊了她险些摔倒,还好她有挑马的功夫,赶紧全身趴上去抱住马脖子,轻抚马脖子上的脉搏平复了马的情绪,不然就那样一下,钟准和陈植之都来不及反应,她说不定就会落马受伤。
突然来了这么一下,白焆稳住马后当即朝撞她的人骂了过去:“没看路吗?”
“是你没看路吗?”没想那人立刻回骂道。
白焆给骂得一惊,她脾气不好,却是讲理,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马蹄印确实乱了,而身侧这几人从后方过来,跑得急,她忽然过来便只能撞过来。
她不是不讲理,但终究是差点受伤,更何况钟准此时也反应过来,策马过来拦住了那几个急行的人说:“就算她方才有错,一个姑娘家,差点给撞下马,受了伤要怎么办?”
“你说要怎么办?”刚刚才骂了白焆的人转头向钟准就是一句,说罢,他凶狠地回看白焆一眼,怒道:“女儿家就不该这样四处乱跑,还如男子一般骑马持剑。”
“你说什么?!”白焆当即就怒了,剑到身前,她要往前,马却给人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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