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掉?”李太医面露难色,“男子怀胎本就是逆天而行,若再强行打掉更是险之又险,有九成的可能性会性命垂危,不能这么做。”
“可……可陛下如何能……如何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产下摄政王的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手段,若是知道了陛下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放过陛下……”李德力越想越害怕,生怕真相大白的那一日,摄政王将没权没势的小皇帝活剐了。
“可也不能置陛下性命于不顾啊,你且仔细想想吧,我先去煎药。”李太医叹了一声气。
李德力跌坐在地上,脸上早已不知不觉挂满了泪水,心里又惶恐又后悔,惶恐该如何隐瞒地住,后悔那日为何要离开陛下身边。
钟明赫见李德力摔在地上,连忙起身要扶起他,发现他哭了,立刻手忙脚乱起来,“公公,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陛下……陛下,奴才对不起您啊……这孩子,这孩子真的不能留着……”李德力懊恼地抱着头。
“要……要打掉它吗?”钟明赫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感觉着一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打掉,是不是它就死掉了?”
李德力艰涩地吐出一个字,“是。”
死掉,是件令人十分痛苦与伤心的事情,他曾经见过府里的老仆去世,见过小锦鲤的死亡,梅花树的枯萎。
死掉,就什么都不剩了,没有生机没有活力,只余他一个人难过。
“不要……”钟明赫紧紧地捂着肚子,揪着衣角,喃喃道:“不要打掉,宝宝很可怜,不要打掉,朕要生下了。”
“这……这是摄政王的孩子,您知道的,摄政王他很是可怕,从前想要做这种事情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他会……会杀了陛下的。”
在李德力看来,周子济立钟明赫为帝,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以达到自己统领朝野的目的,如今陛下怀了身孕,有一个和周子济血脉相成的孩子,将来会是一个祸患,他怎么可能会容忍得下,说不定小陛下都没有办法安然无恙。
“那就瞒着他,不要被他发现,小宝贝是无辜的,他是朕的宝宝,只要不告诉他,他又不知道是他的。”钟明赫望着李德力,语气恳求。
他想要一个小宝宝,可爱的小宝宝,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这个小宝贝,他就没有父亲母亲,一直渴望父爱母爱,可是他的父王母妃早已经死了,再也不能拥有了,他希望自己的宝宝可以拥有。
“好不好嘛,公公,我想要。”
对于自家小主子的撒娇卖乖,李德力是根本抵抗不住的,可是这件事关乎着性命与荣辱,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没人知道摄政王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他们。
但看着小陛下十分期许的模样,他根本拒绝不了啊。
他的小傻瓜主子啊。
“好,好,那就留下来,只当是陛下的孩子,不是摄政王的,也不可以告诉摄政王,陛下,这事儿除了咱们以后谁都不能告诉,要瞒得死死的。”李德力抹了抹泪水,怜爱地握住了小皇帝的手,“只有瞒过所有人,陛下才能把好好生下了。”
“好!朕不说,朕谁都不告诉!”钟明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势必谁都不告诉。
***
周子济领着一群人去了方大人之处,只见方大人平躺在床上,眼下尽是乌青,嘴唇青紫,有气进没气出,张至纯在一旁救治,一针扎下去,呕出了一大摊的黑血。
张至纯松了一口气,“幸好发现的及时,也不是见血封喉的穿肠毒药,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药多休息休息,切不可操劳。
方大人吊着一口气,想要说声谢谢,却一句话窦说不出来,微微地喘着气。
“好了,好生歇着吧。”周子济道。
让方潜在室内好好休息,剩余的人同他一起去了前厅。
周子济坐在正厅之首,看着下面站着的一众文臣武将,有的还在猎场上,还未来得及叫回。
他看了他们半晌,才开口道:“刘相,本王记得你是在方潜旁边的,可曾见他有什么异样?”
“老臣一直坐在他的旁边,方潜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原先太医就说过不宜饮酒,席上也是滴酒未沾,倒是吃了不少的菜,可那些菜老臣也都吃了,并无大碍。”刘相事无巨细,一一回答。
“有没有查了才知道,来人,将席面上的一应吃食全部拿上了。”周子济吩咐下去,然后让张至纯一一地验过,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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