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柏脑袋里浮现出关于缪白的种种,缪白明明说好不会不辞而别的,她会不会骗人
一旦想到有被欺骗的可能,孟柏情不自禁红了眼眶。
砰砰砰,她又拍了拍门,铁屑从门上掉落下来,一声一声,孟柏几近绝望。
“缪白!!!!”她更大声地呼唤。
下一秒,风声静止,像是在蓄力,而后铁锁松动开来,一股更大的风吹来,吹起了孟柏的头发。
门开了——
孟柏悬浮已久的心终于落下来,她推开门,冲进院子里,大概来时用了太多力气,此刻已经步伐虚浮,没几步,一个不小心就摔进雪里。
她从雪里站起来,来不及拍掉身上的雪,几步跨进门槛。期间,她脑袋里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缪白没有出来接她。
记得缪白以前都是站在这里的。
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孟柏几步踏上台阶,推开前往堂屋的门。
吱嘎一声,厚重的门有了裂隙,屋里闪烁着微弱的烛光,只一口呼吸,浑身发凉,空气已无生机让人觉得这般寒冷。
环顾四周,没有缪白的身影,孟柏便朝缪白的房间走去
房间内,光线更暗,缪白躺在床上,她侧躺着,乌发倾泻在肩头,孟柏看不清她的表情。
孟柏走近她,待到床边停下,这下看到缪白了。
于是,孟柏的心毫无征兆狠狠揪了一下,缪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孱弱的苍白,毫无血色,让人想起即将死亡的人。
孟柏下意识伸手去握缪白的手腕,“缪白。”
指尖触碰到缪白的肌肤,孟柏打了个寒颤,缪白太冷了,比外面的雪还要冷。孟柏弯下腰,双手去触碰缪白的脸。
她连忙脱掉鞋,爬到床上去抱缪白,她将缪白拥入怀抱,轻声呼唤:“缪白,缪白,我不知道你这样了,我以为你要来找我的,我好笨,我该早点来的。”
缪白缓缓睁开眼,脸颊显着一股疲态,看起来很累了。
孟柏出现在缪白视线里,嘴巴里嘟囔着什么。
缪白便那样看着她,如死水般的瞳仁里荡漾着孟柏的模样,她点头,又摇头。
点头是知道孟柏来了,摇头是并没有责备孟柏的意思。
“缪白——”
孟柏不知道除了这两个字还可以说什么,她抚摸缪白的脸颊,事实上,最近经历太多太多的事,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过缪白。
记忆中缪白目光清湛,即便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也是那样清透的眼眸,现今已经黯淡许多,缪白很美,但她现在太白了,像是一碰即碎的白瓷,孟柏甚至不敢用力抱她,她怕把缪白挤碎了。
“缪白”孟柏终是没忍住,温热的泪顺着眼眶簌簌落下,一滴一滴滴落在缪白的皮肤上。
“你,你不要哭。”缪白侧过身来,手指轻轻替孟柏拭泪,她声线低迷,却还是在安慰孟柏:“我不是,我不是要死了。”
孟柏哪里听得了这个词,哭得更厉害了,几乎泣不成声,声音也断断续续:“你骗我,你看起来就像真的要……”
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