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来这套!”
周昭宁就欺负他伤着不好动弹,解了上衣就这么光着束发,大咧咧给他看。他那丝缎般的长发用一根发带随手束起,脸侧几缕碎发飘逸,前胸后背的皮肤被衬得更为莹润。纯白腰带收束在胯骨,遮挡了小半腹部肌理,尤为引人入胜。
封离忍不住偷瞄,心中得意,这男人现在为了他孔雀开屏,还如此俊美,真令人心理身理双重满足。
可他转念又冷静下来,自我劝诫:打住,封离,清醒点,他越是这样,你越是要稳住。人家七分真心,你三分薄意,其中两分是好色,如何配得起……
他这番自我告诫,在见过封珏和程寅之后,更是铸成了铜墙铁壁,因为他听说了诸如摄政王连夜快马回京、朝会上斩杀李德仁、亲自登解府致谢、力荐他入朝听政等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做法。
“不行,别说了,我头大。”
程寅不解:“这不都是好事?殿下为何头大?”
封珏附和:“王爷待殿下赤诚,阿珏感佩。”
封离答不上来,总不能说突然发现兄弟想睡自己,而且情深义重,自己一时接受不了吧。
他赶紧转移话题:“泉泠人怎么样了?”
“皮外伤,无大碍,养个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倒是有另一件事,他向吏部投牒,说不愿入翰林院做庶吉士,自请外放去北境做县令。”封珏目光灼灼,“解兄是真君子,危难之际自请去前线,阿珏深受感染,也已辞了宗正寺少卿的职司,求了太后去户部。大军开拨,钱粮最是要紧,哪怕去做个九品司务,也好过在宗正寺闲散。”
“对!我也已经请调入军营,明日随王爷北上,抗击梁贼!”程寅踌躇满志。
封离半晌不语,一声长叹:“你们都长大能顶事了,王爷居然想让我留京养伤……不行,我今晚就是挂在他身上不下来,也得跟去。什么入朝听政,他根本不知道本殿下的才华在哪里!”
周昭宁推门而入:“在哪里?你说。”
“你走路怎么没声?”封离蹙眉,转而仰头,“当然是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除了功夫不济,不会比不上你。”
周昭宁观他言之凿凿,心中异样。他虽然时常胡沁,却不在正事上乱来,可北梁为质十年的先帝皇七子,怎么可能自夸有领军之能?便是天纵英才如冠军侯霍去病,亦是少擅骑射,且做了武帝近臣历练。
思及此,周昭宁第二次生出了怀疑。
封珏和程寅两人忙起身行礼,周昭宁挥手令他们不必多礼,继续问封离:“你一无军功,二无资历,信口而言,如何令人信服?”
“那有何难,是驴子是马,带出来遛遛。你带我北上,我与你献策,你自然知晓我真话假话。”
“你的身体不宜挪动。”
“那我养好伤,再去追你?只是,你放心我孤身北上?我与你说,到时候我可是会溜的,王府、京城,别想困得住我。”
封珏和程寅两人掩面而笑,看到周昭宁眉头紧蹙,赶紧识相地收敛笑意。
“你威胁本王?”
“只是与你推演战况,届时我若是被人半路截杀,可是毫无反抗之力。但你若是带我北上,可以先将我安置在建州大营养伤,伤好了再说其他。要是我,定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放心。”
封离靠在躺椅上笑得狡黠,像只偷了腥的猫,得意洋洋。
谁知周昭宁俯身,在他耳边说:“那要看你今晚,在本王身上挂不挂得住了,若是掉下来,便不带了。”
封离被他这一招杀得丢盔弃甲,半晌接不了话。明明是他说的是胡搅蛮缠,可到了周昭宁嘴里,怎么就如此……香艳!
见两人亲近,封珏和程寅赶紧跑了,告辞都没说完,人已出了门去,怎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得。
“周昭宁!”
“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