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就说清楚,怕你?”
封离为了证明自己不怕,也侧过头来面向他,结果四目相对便心头一颤,差点被美色迷了眼。
“嗯,你说。”
“大婚那天出宫的时候,皇上亲口说他是你的心上人,他好歹也是个皇帝,还能信口雌黄这种事?你一个大男人,他没那么不讲究吧?”
周昭宁一边听他说,一边就这么看着他,那神情平静中带着嘲讽。
果然,他一开口便没什么好话:“你听他嘴里说过几句人话?”
封离:“……”他还不知道朝上太后已经直言让皇帝退位,不知道周昭宁当庭斩杀大内总管,所以总觉得周昭宁这话有那么点过于放肆。
想了想,他继续列证据:“你老拿我当案例教导他,挺尽心的。我被叫进宫罚跪那次,还有青菱的案子,很多次,教他为君为政的道理,为此还特意抬举褒奖我。”
“特意抬举褒奖你?”周昭宁反问,“你觉得我不过是虚与委蛇、言不由衷?”
“不然呢?”封离看周昭宁脸色越来越黑,又找补了一句,“当然,我觉得最近你是有真正,欣赏我,但这跟对皇帝还是不一样,你对他是用心良苦!”
“封离……你听好了,本王从来不曾对其他人动心,从未!”
周昭宁气极,掀被而起,可心里又软着一角。他误以为他对皇帝用心良苦,在他心里那才称得上欢喜,那在他心里,自己对皇帝都比对他用心吧?
没心没肺的小崽子,他如何不用心,费尽心思给他铺路,昨日议事还在离京之前定下了宿墨焓入阁一事,到底是在为谁考虑?
他都起身站起来了,气不过又坐回去,俯身攫住那张唇。一张嘴就气人,还是别说话了,也就尝起来甜。
自己的卧房,惯用的床榻,无人搅扰的清晨,周昭宁亲得更无顾忌。封离很想出息一点,但他一开始紧张得闭眼,亲着亲着忍不住抓床单,还张嘴放他进来,从头到尾就没争上一口气。
“喘气。”周昭宁带着点笑意,在他唇边又落了个浅吻,“你再不喘气,我会忍不住再做点别的。”
“我……”封离嗔了他一眼,眸中全是被激烈亲吻后生出的春意,撩拨而不自知。
周昭宁看不得一点,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两人呼吸交缠,一个比一个深重。
“封离,你记住,自始至终,我只心悦你。”
周昭宁挪开手,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郑重地往下说:“过去我不曾说出口,是不希望你困在摄政王妃的身份里,你是大禹皇子,该有更宏大的未来。”
封离怎么打量,都觉得他没有半点玩笑或虚假。他心中触动,问道:“那你现在怎么说了?”
“因为……我知道什么身份都困不住你,你是翱翔九天的雄鹰,哪怕翅膀还不够硬,也终有一日会搏击长空,俯瞰山河。”
封离半晌未言,最后化成一声轻嗤。
“起开。”
“我是你夫君,你让我起开?”
“没拜过堂,没洞房,算什么夫君?”封离仰着头,一脸骄傲,“你心悦我,那是你的事,我可没答应与你怎样。”
“可是方才,你也挺舒服。”
“滚,以后别乱亲本殿下!”封离抬脚便踢,周昭宁翻身躲过,下了床去。
果然是只有被亲的时候乖觉,其他时候张嘴便是气人。无妨,今日没答应,不代表明日不答应。更何况大战在即,先论国事也是应有之义。
周昭宁这么想着,手却搭上了寝衣的系带,当着封离的面更起衣来。他可还记得,这人每次看他,能把眼睛看直。母亲说过,男人若是不努力,是会娶不上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