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在情绪上会比平时脆弱,对身边的人更加依赖。
温棠欢不太舒服地歪着脑袋,感受着身后的人像一头熊似的把他环抱,默念了一百遍这是病人不要动手。
可是谁家病人力气那么大啊?
他不舒服地转了转身子,低声反抗:“薄妄,你勒着我腰了。”
其实也没勒着,薄妄的力度控制得很巧妙,是没有丝毫间隙却又不会让他疼痛的禁锢。
但两个人的身体就那么贴着,温棠欢觉得自己都快被热化了。
“你真的别传染给我。”他挣扎地去掰薄妄的手,想着至少背对着,别让男人灼热的呼吸洒在颈窝上。
然而,却纹丝不动。
“不会传染给你的。”薄妄垂落的眼睫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大少爷小巧的下巴,白皙的颈。
意识被不适的热蒸熏着,眼前漫出朦胧的画面。
……昨天晚上,他亲了这里很久。
这里一如想象中可口。
梦里的大少爷也是这么哼哼唧唧地在回避,只不过比现在更乖,亲一亲哄一哄,就老实下来。
一抹暗沉的血红从黑瞳中浮现,他贴近温棠欢的耳垂,说话时嘴唇若有似无地碰到小小的耳垂。
“欢欢……我好难受。”
这句话极近委屈,却又掺了某种目的未明的蛊惑,加之那种似是而非的轻吻,温棠欢甚至觉得自己的脊椎都麻了。
昨天晚上那个奇幻中夹杂着潮热的梦席卷而来。
然后他就感觉到不对劲。
……糟了,薄妄的体温好像隔着衣服,把他也蒸热了。
“生、生病了,当然难受。”温棠欢的掌心压到薄妄的肩膀上,有些慌张地想要把他推开,“睡,睡吧,我不动了你也别动。”
薄妄慢慢睁开眼,看着那只压在自己肩膀,指尖微微颤抖的手,垂落的长睫像一缕鸦羽,浅浅地拢下恶意。
近距离的贴靠骤然消失,温棠欢像只挣扎得虚脱的兔子,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缓缓地垂下自己一直警惕着颤抖着的耳朵。
而下一秒,垂落的小兔子耳朵却又猛地竖起来。
因为自己压抵在薄妄肩头的指,被他猝不及防地咬住了关节。
没有用力,像某种猎食者进食前对猎物的玩弄。
温棠欢愣了一下,他竟然在这种衔咬之中,感受到了薄妄微尖的犬齿……
他是有犬齿的吗?
薄妄没给他想清楚这个细节的机会。
因为他濡湿微热的舌尖划过了温棠欢的指腹。
之后的一秒,他清晰地看见大少爷黑白分明的眼底蓄出了水雾。
湛澈莹润的,水汪汪的,很快就将他本就修长浓郁的眼睫打湿成一小绺。
温棠欢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刚刚被随意盖在身上的被角,脑子竟然因为这点连痛都算不上的感觉宕机了,怔怔地用雾湿的眼跟薄妄对视。
过于惊慌失措,连求生的本能都丧失了。
温棠欢今天穿着的一件水蓝色的卫衣,里面是柔软舒适的白t,打眼看过去清爽干净。
却也能轻而易举地就被撩开。
意识到薄妄想干什么,温棠欢慌张地隔着被子捉住他的手腕。
他的指尖修长,手其实并不算小,但因为隔了一层棉被,抓握有些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