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锦衣卫押着的三个宫女走过来,还有人手里捧着一个香炉。她看着有些眼熟。
贤太妃心里一跳,她顿住了脚步。
裴池走进屋内,他朝御座的男人拱手道:“陛下,臣在南苑给姜姑娘备好的屋子里发觉这个香炉有些蹊跷,想让顾院判来验一下。”
姜蜜皱了皱眉,她没去南苑就跟着成忠到了这边,没有随着宫女去备好的屋内休息。
难不成那边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萧怀衍朝那香炉扫了一眼,便让人再唤顾院判过来。
顾院判在隔壁等候传唤,他立即便过来了,他解开香炉,把还剩下的半截香拿出来。
他捏着那碎渣捻了一下,又闻了闻,神色有些怪异,他道:“陛下,这香,这香竟然跟那掺和了曼陀罗的香一模一样。”
这话一落,柳夫人险些把手的茶盏给摔到地上。
而萍和魏医女也露出了讶异的神情,这有毒的香怎么会出现在姜家人的屋子里。
难不成姜太后要害自己的侄女不成?
萧怀衍笑了一声,那笑意不见眼底,看着有些森寒,他道:“这香是谁的?”
裴池一抬手,就有锦衣卫压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宫女上前,裴池道:“陛下,臣过去看到这个宫女要跳湖自尽,便让人捞上来审了一番。”
小宫女跪在地上,不敢直视圣颜,她哆哆嗦嗦的道:“回、回陛下。奴婢是奉安阳公主之命引着姜姑娘去屋子里休息,那香也是安阳公主交给奴婢,让奴婢一定要点上的。”
站在门外还未离开的贤太妃徒然变色,她走了进去,慌忙喝道:“贱婢你胆敢胡乱攀扯。”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哭着道:“奴婢句句属实。公主让奴婢引着姜姑娘去那件屋子,还有另外的人再去将忠勤伯府的四公子带过去。公主说那个香能让姜姑娘睡得很沉,不会被发觉。”
话音一落,在场之人脸色各异。
姜太后怒道:“欺人太甚,简直无法无天了。贤太妃,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萧怀衍手指点了点桌面,声音出奇的平静,他道:“朕倒是有些奇怪,安阳是怎么会有那香?贤太妃莫非也参与了永顺十年的事?贤太妃可知那香?”
贤太妃听得有些雾水,但是她知道跟永顺十年沾上边的定没好事,她极力否认,“我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什么香。安阳也不可能有什么香。她一定是受人蒙蔽了。”
萧怀衍眼眸透着深寒,“是与不是,将她传过来一问便知了。”
……
外面的鼓声阵阵,龙舟赛开始了,欢呼声远远地传过来。
可这曲松阁里,静默无声。
姜蜜有些紧张,她知道,安阳那里的安神香兴许就是突破的口子。
只要知道了她的香来自哪里,那么姑母的罪名便能洗脱了。
她看着姑母正闭目养神,姑母这个身体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了。
大伯父还继续跪着,他受伤的地方血渗了出来。可她和姑母都知道,她们不能开口求情。
那位萍姑姑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魏医女眼神木木的看着前方。
坐在下首的柳夫人似乎有些心事,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扭成了一团。
姜蜜唯独不敢去看萧怀衍。
待到外头响起第二轮的鼓声时,安阳哭哭啼啼的急步走了进来,她口里喊着:“皇兄,您要为我做主啊!”
跟在安阳身后的是一脸怯意的舒柔,此时她脸上还有明显的红色手印。
柳夫人一下站起了起来,走过去拉住舒柔,“柔儿,你怎么了?是谁打的你?”
舒柔委屈的要死,可她不敢说。她不明白,本该是姜蜜被人玷污了清白,怎么会成了安阳公主。
安阳公主醒过来知道发生的事情后,居然迁怒到了她身上,劈头盖脸甩了她一耳光。
舒柔不敢告状,她对母亲摇了摇头。她不想过来的,可不知为何安阳公主定要她也来。
她这副模样,怎么好见表哥啊。
舒柔刚行礼时都一直低着头。